妙水?那个女人,最终还是背叛了他们吗?
薛紫夜无言点头,压抑多日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直落下来——这些天来,面对着霍展白和明介,她心里有过多少的疲倦、多少的自责、多少的冰火交煎。枉她有神医之名,竭尽了全力,却无法拉住那些从她指尖断去的生命之线。
——这里,就是这里。。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。
“她沉默地想着,听到背后有响动。!”
瞳在黑暗中霍然坐起,眼神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:不好!。
妙风无言,微微低头。!
“嘿,大家都出来算了。”雪地下,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,“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。”
那些冰壁相互折射和映照,幻化出了上百个影子,而每一个影子的双眼都在一瞬间发出凌厉无比的光——那样的终极瞳术,在经过冰壁的反射后增强了百倍,交织成网,成为让人避无可避的圈套!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。
“谷主。”她忍不住站住脚。。
“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!
霜红压低声音,只细声道:“谷主还说,如果她不能回来,这酒还是先埋着吧。独饮容易伤身。等你有了对饮之人,再来——”。
旋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。
“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!
不过,也无所谓了……那个瞳,如今只怕早已经在雪里死了吧?!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“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?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?!
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。
“他摸着下巴,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——忽然间蹙眉:可是,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?。
霍展白站在大雪里,望着东北方一骑绝尘而去,忽然有某种不详的预感。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,只是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是永远地错过了什么。。
无数的往事如同眼前纷飞的乱雪一样,一片一片地浮现:雪怀、明介、雅弥姐弟、青染师傅、宁麽麽和谷里的姐妹们……那些爱过她也被她所爱的人们。!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““你是怕我趁机刺杀教王?”薛紫夜愤然而笑,冷嘲道,“明介还在你们手里,我怎么敢啊,妙风使!”。
薛紫夜被扼住了咽喉,手一滑,银针刺破了手指,然而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来了。。
“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就嫁给你呢。”!
她叹了口气,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。
那只手急急地伸出,手指在空气中张开,大氅里有个人不停地喘息,却似无法发出声音来,妙风脸色变了,有再也无法掩饰的焦急,手往前一送,剑割破了周行之的咽喉:“你们让不让路?”。
“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……
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
遥远的漠河雪谷。
她拉过缰绳,交到霍展白手里:“去吧。”。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。
“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
“怎么?被刚才霍展白一说,这个女人起疑了?。
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: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,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!
“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……”
““瞳公子。”然而,从殿里出来接他的,却不是平日教王宠幸的弟子高勒,那个新来的白衣弟子同样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教王正在小憩,请稍等。”。
霍展白带着众人,跟随着徐重华飞掠。然而一路上,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重华——他已然换左手握剑,斑白的鬓发在眼前飞舞。八年后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苍老。然而心性,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吗?。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!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