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谷主!”忽然间,外面一阵慌乱,她听到了绿儿大呼小叫地跑进来,一路摇手。
妙风一惊,闪电般回过头去,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
霍展白剧烈地喘息着,身体却不敢移动丝毫,手臂僵直,保持着一剑刺出后的姿势。。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。
“瞳看着那个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圣女,手心渐渐沁出冷汗。!”
自己……难道真是一个傻瓜吗?。
——浪迹天涯的落魄剑客和艳冠青楼的花魁,毕竟是完全不同两个世界里的人。她是个聪明女人,这样犯糊涂的时候毕竟也少。而后来,她也慢慢知道:他之所以会到这种地方来,只因为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。!
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
那时候,前代药师谷谷主廖青染救起了这个心头还有一丝热的女孩,而那个少年却已然僵硬。然而十几年了,谷主却总是以为只要她医术再精进一些,就能将他从冰下唤醒。
“晚安。”她放下了手,轻声道。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那只将她带离冰窖和黑暗的手是真实的,那怀抱是温暖而坚实的。!
那一瞬间,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。。
旋“明力?”瞳忽然明白过来,脱口惊呼,“是你!”。
““嘎——”在他一拳击碎药枕时,一个黑影惊叫了一声,扑棱棱穿过窗帘飞走了!
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!
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,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
“妙水施施然点头:“大光明宫做这种事,向来不算少。”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“他说什么?他说秋水是什么?。
然而那双睁开的眼睛里,却没有任何神采,充斥了血红色的雾,已然将瞳仁全部遮住!醒来的人显然立刻明白了自己目下的境况,带着凌厉的表情在黑暗中四顾,哑声:“妙水?”。
——雪域绝顶上,居然还藏着如此庞大的世界!!
她平静地说着,声音却逐渐迟缓:“所以说,七星海棠并不是无药可解……只是,世上的医生,大都不肯舍了自己性命……”。
““公子还是不要随便勉强别人的好。”不同于风绿的风风火火,霜红却是镇定自如,淡淡然,“婢子奉谷主之命来看护公子,若婢子出事,恐怕无人再为公子解开任督二脉间的‘血封’了。”。
它是极其残忍的毒,会一分分地侵蚀人的脑部,中毒者每日都将丧失一部分的记忆,七日之后,便会成为婴儿一样的白痴。而那之后,痛苦并不会随之终结,剧毒将进一步透过大脑和脊椎侵蚀人的肌体,全身的肌肉将一块块逐步腐烂剥落。。
““病人只得一个。”妙风微笑躬身,脸上似是戴着一个无形的面具,“但在下生怕谷主不肯答应救治,或是被别人得了,妨碍到谷主替在下看诊,所以干脆多收了几枚——反正也是顺手。”!
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他终于知道,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,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。
““追风,白兔,蹑景,晨凫,胭脂,出来吧,”妙风将手里的剑插入雪地,缓缓开口,平日一直微笑的脸上慢慢拢上一层杀气,双手交叠压在剑柄上,将长剑一分分插入雪中,“我知道是瞳派你们来的——别让我一个个解决了,一起联手上吧!”。
他霍然掠起!……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
“追!”徐重华一声低叱,带头飞掠了出去,几个起落消失。
烈烈燃烧的房子。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“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“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。
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!
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……”
““嚓”,只不过短短片刻,一道剑光就从红叶里激射而出,钉落在地上。。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妙水迟疑片刻,手一扬,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,“拿去。”!
无论如何,不把他脑中的病痛解除,什么都无法问出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