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
“什么钥匙?”妙水一惊,按住了咆哮的獒犬。
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。
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。
“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手有多坚忍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。!”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她……是怎样击破了那个心如止水的妙风?!
那些事情,其实已然多年未曾想起了……十几年来浴血奔驰在黑暗里,用剑斩开一切,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,那样纯粹而坚定,没有怀疑,没有犹豫,更没有后悔——原本,这样的日子,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?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
大殿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,到处绘着火焰的纹章,仿佛火的海洋。无数风幔飘转,幔角的玉铃铮然作响——而在这个火之殿堂的最高处,高冠的老人斜斜靠着玉座,仿佛有些百无聊赖,伸出金杖去逗弄着系在座下的獒犬。。
咸而苦,毒药一样的味道。。
“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!
薛紫夜起来的时候,听到有侍女在外头欢喜地私语。她有些发怔,仿佛尚未睡醒,只是拥着狐裘在榻上坐着——该起身了。该起身了。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,冷醒而严厉。。
旋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,飞抵药师谷。。
“——魔教的人,这一次居然也来祁连山争夺这颗龙血珠了!!
他漫步走向庭院深处,忽然间,一个青衣人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。!
薛紫夜被扼住了咽喉,手一滑,银针刺破了手指,然而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来了。
“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!
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,仿佛那个闯入者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侍女们不再担心三更半夜又出现骚动,霍展白不用提心吊胆地留意薛紫夜是不是平安,甚至雪鹞也不用每日飞出去巡逻了,而是喝得醉醺醺地倒吊在架子上打摆子。。
“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。
“绿儿,送客。”薛紫夜不再多说,转头吩咐丫鬟。。
她本是一个医者,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。然而今日,她却要独闯龙潭虎穴,去做一件违背医者之道的事。那样森冷的大殿里,虎狼环伺,杀机四伏,任何人想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她,都不过是举手之劳。然而,她却要不惜任何代价,将那个高高玉座上的魔鬼拉下地狱去!!
那个被当胸一剑对穿的教王居然无声无息站了起来,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妙水身后!。
“那样漆黑的雪狱里,隐约有无数的人影,影影绰绰附身于其间,形如鬼魅。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“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!
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。
“人呢?人呢?”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,震得尘土簌簌下落,“薛紫夜,你再不出来,我要把这里拆了!”。
“然而,那一骑,早已消失在漫天的大雪里,如冰呼啸,一去不回头。。
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……
她看了他一眼,怒喝:“站起来!楼兰王的儿子,就算死也要像个男子汉!”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那一场酒究竟喝了多久,霍展白已经记不得了。醒来的时候,夜色已经降临,风转冷,天转暗,庭里依稀有雪花落下。旁边的炉火还在燃烧,可酒壶里却已无酒。桌面上杯盏狼藉,薛紫夜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同侧的榻上,正趴在案上熟睡。。
可是人呢?人又怎么能如此简单地活下去?。
““我的天啊,怎么回事?”绿儿看到小姐身边的正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家伙,眼珠子几。
“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,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。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!
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……”
“刚刚是立春,江南寒意依旧,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。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!
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