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“啊?”妙风骤然一惊,“教中出了什么事?”。
“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!”
霍展白不做声地吐出一口气——毕竟,还是赢了!。
窗子重重关上了,妙空饶有兴趣地凝视了片刻,确认这个回鹘公主不会再出来,便转开了视线——旁边的阁楼上,却有一双热切的眼睛,凝视着昆仑绝顶上那一场风云变幻的决战。仿佛跃跃欲试,却终于强自按捺住了自己。!
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
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瞳顿了顿,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“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!
大雪里有白鸟逆风而上,脚上系着的一方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扬。。
旋那样殚精竭虑地查阅,也只能找到一个药方,可以将沫儿的病暂时再拖上三个月——可三个月后,又怎么和霍展白交代?。
““快到了吧?”摸着怀里的圣火令,她对妙风说着,“传说昆仑是西方尽头的神山,西王母居住的所在——就如同是极渊是极北之地一样。雪怀说,那里的天空分七种色彩,无数的光在冰上变幻浮动……”薛紫夜拥着猞猁裘,望着天空,喃喃,“美得就像做梦一样。”!
——只不过一夜不见,竟然衰弱到了如此地步!!
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
“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!
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,瞬地抬起了头,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?她、她知道?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?!。
“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。
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。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!
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。
“——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外来的汉人女孩,明介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。。
“啊!你、你是那个——”教王看着这个女人,渐渐恍然,“善蜜公主?”。
“薛紫夜望着马车外越来越高大的山形,有些出神。那个孩子……那个临安的孩子沫儿,此刻是否痊愈?霍展白那家伙,是否请到了师傅?而师傅对于那样的病,是否有其他的法子?!
薛紫夜低呼了一声,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,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
“咔!”白色的风在大殿里一掠即回,手刀狠狠斩落在瞳的后背上。。
“一睁开眼,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。。
“什么?”所有人都勒马,震惊地交换了一下眼光,齐齐跳下马背。……
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发髻,才发现那一支紫玉簪早被她拿去送了人。她忽然觉得彻骨的寒冷,不由抱紧了那个紫金的手炉,不停咳嗽。
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手有多坚忍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。
在某次他离开的时候,她替他准备好了行装,送出门时曾开玩笑似的问:是否要她跟了去?他却只是淡淡推托说等日后吧。。
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。
“值得吗——她一直很想问这人一句,然而,总是被他惫懒的调侃打岔,无法出口。那样聪明的人,或许他自己心里,一开始就已经知道。。
“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,“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。”。
“这是朱果玉露丹,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,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!
“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医术进步迅速,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,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……”
“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。
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“来!”!
“那……廖前辈可有把握?”他讷讷问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