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什么样的感觉？悲凉，眷恋，信任，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

    “嘎——嘎——”忽然间，半空传来鸟类的叫声。

    “瞳，真可惜，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，声音娇脆，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，“可是，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，居然没通知我呢？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。

    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，深可见骨，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。

    “荆棘覆盖着藤葛，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！”

    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，不瞑的双目圆睁着，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。

    妙风？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？！

    他蹙眉望着她，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，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。

    卫风行沉吟许久，终于还是直接发问：“你会娶她吧？”

    暮色中，废弃的村落里，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
    妙风站桥上，面无表情地望着桥下万丈冰川，默然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低下头去，用手撑着额头，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！

    没有料到这位天下畏惧的魔宫教王如此好说话，薛紫夜一愣，长长松了一口气，开口：“教王这一念之仁，必当有厚报。”。

    旋薛紫夜反而笑了：“明介，我到了现在，已然什么都不怕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，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！

    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！

    他不再去确认对手的死亡，只是勉力转过身，朝着某一个方向踉跄跋涉前进。

    “何况……他身边，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！

    “刚刚才发现——在你诱我替你解除血封的时候。”薛紫夜却是毫无忌讳地直视着他的眼睛，嘴角浮出淡淡的笑，“我真傻啊，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——你还被封着气海，怎么可能用内息逼出了金针？你根本是在骗我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咦，这是你主人寄给谷主的吗？”霜红揉着眼睛，总算是看清楚了，嘀咕着，“可她出谷去了呢，要很久才回来啊。”。

    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，是不是感到寂寞呢？。

    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，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！

    “该动手了。”妙火已然等在黑暗里，却不敢看黑暗深处那一双灵光蓄满的眼睛，低头望着瞳的足尖，“明日一早，教王将前往山顶乐园。只有明力随行，妙空和妙水均不在，妙风也还没有回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鸟儿松开了嘴，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““消息可靠？”他沉着地追问，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！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。

    荆棘覆盖着藤葛，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自然知道，”雅弥摇了摇头，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。

    何况，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，眼睛转成了琉璃色：……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，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，一阵寒风卷入，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

    然而，就在这一瞬间，他看到教王眼里忽然转过了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：那样的得意、顽皮而又疯狂——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十岁老人所应该有的！

    而这个人修习二十余年，竟然将内息和本身的气质这样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。。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“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，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，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，喃喃着，“瞳，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，低低发问，“为什么？”！

    “骏马已然累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，他跳下马，反手一剑结束了它的痛苦。驻足山下，望着那层叠的宫殿，不做声地吸了一口气，将手握紧——那一颗暗红色的龙血珠，在他手心里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。

    “伤到这样，又中了七星海棠的毒，居然还能动？”妙水娇笑起来，怜惜地看着自己破损的伞，“真不愧是瞳。只是……”她用伞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，咔啦一声，有骨头折断的脆响，那个人终于重重倒了下去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只听得好笑：“见鬼，瞳，听你说这样的话，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！

    总好过，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