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染对我说，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，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，和他并肩疾驰，低声道，“她一直装作痴呆，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

    那么多年来，他一直是平静而安宁的，从未动摇过片刻。

    何况……他身边，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。

    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，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。

    “神志恍惚之间，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！”

    霍展白沉默，许久许久，开口：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
    “雪怀，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，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，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，璀璨如钻石，竟令人不敢直视。！

    回药师谷有什么用呢？连她自己都治不好这种毒啊……

    “这位客官，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，开口招呼。

    难道，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？。

    他应景地耷拉下了眼皮，做了一个苦脸：“能被花魁抛弃，也算我的荣幸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！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，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，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
    旋妙风拥着薛紫夜，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。

    “她怔了怔，终于手一松，打开了门，喃喃道：“哦，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？”！

    “刷！”他根本不去管刺向他身周的剑，只是不顾一切地伸出另一只手，以指为剑，瞬地点在了七剑中年纪最小、武功也最弱的周行之咽喉上！！

    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

    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，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：二十多年后，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，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；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，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！

    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：“大路朝天，各走一边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该动手了。”妙火已然等在黑暗里，却不敢看黑暗深处那一双灵光蓄满的眼睛，低头望着瞳的足尖，“明日一早，教王将前往山顶乐园。只有明力随行，妙空和妙水均不在，妙风也还没有回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公子，”廖青染叹了口气，“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，因为——”。

    不知是否幻觉，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！

    “辛苦了，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，无不抱歉，“廖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一惊，凝望了她一眼，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“就在那时候，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一些惨叫呼喊，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。！

    教王最近为了修炼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，一直在闭关。这一次他们也是趁着这个当儿，借口刺杀天池隐士离开了昆仑奔赴祁连山，想夺得龙血珠，在教王闭关尚未结束之前返回。却不料，中途杀出了一个霍展白，生生耽误了时间。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。

    “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！……

    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

    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，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，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？妙风说，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？！。

    “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……不惜欺骗她伤害她，也不肯放弃对自由和权欲的争夺。。

    ““不！”瞳霍然一惊，下意识地想往后避开，然而身体已然被提前封住，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——那一瞬，他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，几乎要脱口大喊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低呼了一声，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，血已然变成绿色。！

    ““明介。”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了，轻而颤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，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
    “教王万寿。”进入熟悉的大殿，他在玉座面前跪下，深深低下了头，“属下前去长白山，取来了天池隐侠的性命，为教王报了昔年一剑之仇。”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撩起帘子，用胡语厉叱，命令车夫加快速度。！

    他看着她，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