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
““让我看看。”薛紫夜面无表情地坐到榻边,扯开他的袍子。!”
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。
不等夏浅羽回答,他已然呼啸一声,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。!
“明介,”在走入房间的时候,她停了下来,“我觉得……你还是不要回昆仑了。”
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这种人也要救?就算长得好,可还是一条一旦复苏就会反咬人一口的毒蛇吧?。
“所有人都死了,只留下他一个人被遗弃在荒原的狼群里!!
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?”擦干净了剑,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,对着霍展白冷笑,“答应我一个条件,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。
旋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,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!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!
——可能是过度使用瞳术后造成的精神力枯竭,导致引发了这头痛的痼疾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!
“药师谷的梅花,应该快凋谢了吧。”蓦然,他开口喃喃,“雪鹞怎么还不回来呢?我本想在梅花凋谢之前,再赶回药师谷去和她喝酒的——可惜现在是做不到了。”。
“他最后看了一眼冰下那个封冻的少年,一直微笑的脸上掠过一刹的叹息。缓缓俯下身,竖起手掌,虚切在冰上。仿佛有火焰在他手上燃烧,手刀轻易地切开了厚厚的冰层。。
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。
说到这里,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,妙风停住了口,歉意地看着薛紫夜:“多谢好意。”!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“在薛紫夜低头喃喃的时候,他的手抬了起来,无声无息地捏向她颈后的死穴。。
周围的侍女们还没回过神来,只是刹那,他就从湖边返回,手里横抱着一个用大氅裹着的东西,一个起落来到马车旁,对着薛紫夜轻轻点头,俯身将那一袭大氅放到了车厢里。。
“对于杀戮,早已完全地麻木。然而,偏偏因为她的出现,又让他感觉到了那种灼烧般的苦痛和几乎把心撕成两半的挣扎。!
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。
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。
“瞳猛地抬头,血色的眸子里,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。
“你究竟是谁?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,梦呓般地喃喃,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……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
瞳术?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?!
妙风神色淡定,并不以她这样尖刻的嘲讽为意:“教王向来孤僻,很难相信别人——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,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,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?教中狼虎环伺,我想留在他身侧,所以……”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离她上一次见到那个女人,已然八年。。
““咔嚓!”獒犬咬了一个空,满口尖利的白牙咬合,交击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。
穿越了十二年,那一夜的风雪急卷而来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将他的最后一丝勇气击溃。!
“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……”
“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她这样的细心筹划,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!。
八年来,一直是她陪在浴血搏杀的自己身边,在每一条血路的尽头等待他,拯救他;那么这最后的一夜,就让他来陪伴她吧!!
她努力坐起,一眼看到了霍展白,失惊:“你怎么也在这里?快回冬之馆休息,谁叫你乱跑的?绿儿呢,那个死丫头,怎么不看住他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