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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纪念日礼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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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他循着血迹追出,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,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,他登时惊觉,瞬间转身,身剑合一扑向马上!

    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,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。

    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。

    “她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——只可惜,我的徒儿没有福气。!”

    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
    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!

    那具尸体,竟然是日圣女乌玛!

    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

    她的声音尖厉而刻毒,然而妙风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那个坐在染血玉座上的美丽女子,眼里带着无法解释的神情,看得她浑身不自在。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一只手指忽然点在了她的咽喉上。。

    “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!

    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,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,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,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。

    旋他默然抱剑,微一俯身算是回答。。

    “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!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!

    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!

    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
    “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。

    雪狱寂静如死。。

    金杖抬起了昏迷之人的下颌:“虽然,在失去了这一双眼睛后,你连狗都不如了。”!

    那,也是他八年来第三次提出类似的提议。。

    ““瞳,药师谷一别,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,缓缓开口。。

    他低声冷笑,手腕一震,沥血剑从剑柄到剑尖一阵颤动,剑上的血化为细细一线横里甩出。雪亮的剑锋重新露了出来,在冰上奕奕生辉。。

    “虽然师傅用药对她进行过平复和安抚,十几年过去后有些过于惨烈的记忆已然淡去,但是她依然记得摩迦一族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,他和她被逼得跳入冰河逃生时的那种绝望。!

    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
    “老七?!”。

    “外面的笑语还在继续,吵得他心烦。她在和谁玩呢?怎么昨天没来和他说话?现在……外头又是什么季节了?可以去冰河上抽陀螺了吗?可以去凿冰舀鱼了吗?都已经那么久了,为什么他还要被关在这里?。

    ——是的。那个少年,是教王这一次的目标,是将来可能比自己更有用的人。所以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绝不能放过。……

    ——本来只是为了给沫儿治病而去夺了龙血珠来,却不料惹来魔教如附骨之蛆一样的追杀,岂不是害了人家?

    霍展白眼色变了变——谁下的手,居然连薛紫夜都无法治疗?

    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
    “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,各门派实力削弱,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,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,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!

    “瞳是为了龙血珠而来的,薛紫夜说不定已然出事!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。

    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。

    “好啦,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好歹救了我一次,所以,那个六十万的债呢,可以少还一些——是不是?”她调侃地笑笑,想扯过话题。!

    那个被当胸一剑对穿的教王居然无声无息站了起来,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妙水身后!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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