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……有趣的小妞儿。”黑衣马贼里,有个森冷的声音笑了,“抓住她!”
那个少年沉浮在冰冷的水里,带着永恒的微笑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
霍展白一得手,心念电转之间,却看到对手居然在一瞬间弃剑!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,他居然完全丢弃了武器,硬生生用手臂挡向了那一剑。。
七星海棠的毒,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吗?。
“妙水不由有些气不顺:自从教王把瞳交由自己发落以来,她就有了打算——!”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瞳猛地抬头,血色的眸子里,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!
“七公子,不必客气。”廖青染却没有介意这些细枝末节,拍了拍睡去的孩子,转身交给卫风行,叮嘱:“这几日天气尚冷,千万不可让阿宝受寒,所吃的东西也要加热,出入多加衣袄——如若有失,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
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。
“你还没记起来吗?你叫明介,是雪怀的朋友,我们一起在摩迦村寨里长大。”顿了顿,薛紫夜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,轻声道,“你六岁就认识我了……那时候……你为我第一次杀了人——你不记得了吗?”。
“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!
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,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。
旋金杖闪电一样探出,点在下颌,阻拦了他继续叩首。玉座上的教王眯起了眼睛,审视着,不知是喜是怒:“风,你这是干什么?你竟然替一个对我不利的人求情?从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——你脸上的笑容,被谁夺走了?”。
“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!
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!
“可是……”出人意料的,绿儿居然没听她的吩咐,还在那儿犹豫。
““刷!”话音方落,绿儿已然化为一道白虹而出,怀剑直指雪下。!
“正好西域来了一个巨贾,那胡商钱多得可以压死人,一眼就迷上了小姐。死了老婆,要续弦——想想总也比做妾好一些,就允了。”抱怨完了,胭脂奴就把他撇下,“你自己吃罢,小姐今儿一早就要出嫁啦!”。
“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!
只要任何一方稍微动一下,立即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。。
“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,幽深而悲伤。。
别去!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,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,他抬头看过去,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“八剑中排行第六,汝南徐家的大公子:徐重华!!
“还算知道痛!”看着他蹙眉,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。
““第二,流光。第三,转魄。”。
不知不觉,她沿着冷泉来到了静水湖边。这个湖由冷泉和热泉交汇而成,所以一半的水面上热气袅袅,另一半却结着厚厚的冰。……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
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
兔起鹘落在眨眼之间,即便是妙风这样的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妙风倒在雪地上,匪夷所思地看着怀里悄然睁开眼睛的女子。。
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。
“但是,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,却再也不能起来。。
“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!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……”
“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同一刹那,教王身侧的妙风已然惊觉,闪电般迅捷地出手,想也不想便一掌击向薛紫夜,想把这个谋刺者立毙于掌下!。
“前方有打斗迹象,”夏浅羽将断金斩扔到雪地上,喘了口气,“八骏全数覆灭于此!”!
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