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

    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

    “医生，替她看看！”妙风看得她眼神变化，心知不祥，“求求你！”。

    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迟疑片刻，手一扬，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，“拿去。”！”

    为什么要想起来？这样的往事，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！。

    仿佛一支利箭洞穿了身体，妙水的笑声陡然中断，默然凝视着紫衣女子，眼神肃杀。！

    “呵，”灯火下，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，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

    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，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，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，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，却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不过几个月不见，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，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，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怎么了？”窗外忽然有人轻声开口，吓了她一跳。。

    “卫风行震了一震，立刻侧身一溜，入了内室。！

    “没事，风行，”廖青染随口应，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。

    旋三日之间，他们从中原鼎剑阁日夜疾驰到了西北要塞，座下虽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名马，却也已然累得口吐白沫无法继续。他不得不吩咐同僚们暂时休息，联络了西北武盟的人士，在雁门关换了马。不等天亮便又动身出关，朝着昆仑疾奔。。

    “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，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？！

    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从脑海里浮起来了，凝视着他，带着令人恼怒的关切和温柔。！

    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，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，不自禁地痴了。

    ““紫夜没能炼出真正的解药，”廖青染脸色平静，将那封信放在桌上，望着那个脸色大变的人，“霍七公子，最早她写给你的五味药材之方，其实是假的。”！

    然而抬起头，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
    “她提着灯一直往前走，穿过了夏之园去往湖心。妙风安静地跟在她身后，脚步轻得仿佛不存在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，流光。第三，转魄。”。

    “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。”柳非非掩口笑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勉强动了动，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。。

    “绿儿跺脚，不舍：“小姐！你都病了那么多年……”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“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，幽深而悲伤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仿佛中了邪，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，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你说什么？！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？！”。

    捏开蜡丸，里面只有一块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手巾，角上绣着火焰状的花纹。。

    “听了许久，她示意侍女撩开马车的帘子，问那个赶车的青年男子：“阁下是谁？”。

    猝然受袭之时乾坤大挪移便在瞬间发动，全身的穴道在一瞬间及时移位，所有刺入的金针便偏开了半分。然而体内真气一瞬间重新紊乱，痛苦之剧比之前更甚。……

    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转，便睁开了，正好和他四目相对。那样的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，只是一眼，却让他有刀枪过体的寒意，全身悚然。

    又一次听到那个名字，霍展白忽然觉得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烦躁，蓦然将手一松，把她扔下地，怒斥：“真愚蠢！他早已死了！你怎么还不醒悟？他十二年前就死了，你却还在做梦！你不把他埋了，就永远不能醒过来——”

    薛紫夜拉着长衣的衣角，身子却在慢慢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不必，”妙风还是微笑着，“护卫教王多年，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，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。

    “剑气逼得她脸色白了白，然而她却没有惊惶失措：“婢子不知。”。

    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，幽深而悲伤。！

    “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，为什么来得那么晚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血封？瞳一震：这种手法是用来封住真气流转的，难道自己……。

    那一些惨叫呼喊，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。。

    瞳在风里侧过头，望了冰下的那张脸片刻，眼里有无数种色彩一闪而过。！

    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