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

    “婊子也比狗强。”妙水冷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，恶毒地讥诮。

    “不用顾虑，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，板起了脸，“有我出面，谁还敢说闲话？”。

    夏之园里，薛紫夜望着南方的天空，蹙起了眉头。。

    ““龙血珠已经被我捏为粉末，抹在了沥血剑上——”他合起了眼睛，低声说出最后的秘密，“要杀教王，必须先拿到这把剑。”！”

    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
    每次下雪的时候，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，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，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！

    徐重华看到他果然停步，纵声大笑，恶狠狠地捏住卫风行咽喉：“立刻弃剑！我现在数六声，一声杀一个！”

    她被那股柔和的力道送出三尺，平安落地。只觉得背心一麻，双腿忽然间不能动弹。

    极北的漠河，即便是白天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，太阳苍白而疲倦地挂在天际。。

    她微微颤抖着，将身体缩紧，向着他怀里蜷缩，仿佛一只怕冷的猫。沉睡中，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茫然和依赖，仿佛寻求温暖和安慰一样地一直靠过来。他不敢动，只任她将头靠上他的胸口，蹭了蹭，然后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继续睡去。。

    “你总是来晚……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在半癫狂的状态下，她那样绝望而哀怨地看着他，说出从未说出口的话。那样的话，瞬间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。！

    也只有这样，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。

    旋“绝对不要给他解血封！”霍展白劈手将金针夺去，冷冷望着榻上那个病弱贵公子般的杀手，“一恢复武功，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，全身一震：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？！

    廖谷主沉默了许久，终于缓缓点头——！

    然而一睁眼，就看到了妙风。

    ““不许杀他！”看到教徒上来解开金索拖走昏迷的人，薛紫夜再一次尖叫起来。！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
    “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，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，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

    听到这个名字，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，缓缓侧过头去。。

    “妙空使！”星圣女娑罗惊呼起来，掩住了嘴。！

    那是星圣女娑罗——日圣女乌玛的同族妹妹。。

    “她拈着金针，缓缓刺向他的气海，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躲？方才，她已然用尽全力解开了他的金针封穴。他为什么不躲！。

    ““咔嚓！”在倒入雪地的刹那，他脸上覆盖的面具裂开了。！

    她这样的细心筹划，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！。

    “我真希望从来不认识你。”披麻戴孝的少妇搂着孩子，一字字控诉，“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啊——”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，齐齐失声尖叫，掩住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“真不知？”剑尖上抬，逼得霜红不得不仰起脸去对视那妖诡的双瞳。……

    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，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，忽然转过眼来看他，“是不是，瞳？”

    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，完成了这次的命令，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，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？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，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，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，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，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。

    他的心还没有完全冷下去，所以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眼光的。。

    “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拉着长衣的衣角，身子却在慢慢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伤到这样，又中了七星海棠的毒，居然还能动？”妙水娇笑起来，怜惜地看着自己破损的伞，“真不愧是瞳。只是……”她用伞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，咔啦一声，有骨头折断的脆响，那个人终于重重倒了下去。！

    “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，“我没有怪她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这一路上，她……她救了属下很多次。”听出了教王的怒意，妙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薛紫夜辩护，仿佛不知如何措辞，有些不安，双手握紧，“一直以来，除了教王，从来没有人，从来没有人……属下只是不想看她死。”。

    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！

    怎么会变成这样？怎么会变成这样呢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