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,飞身掠出,只是一探手,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,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,“嚓”的一声,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
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,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。
那一夜……那血腥屠戮的一夜,自己在奔跑着,追逐那两个人,双手上染满了鲜血。。
“他没有把话说完,因为看到紫衣女子已经抬起了手,直指门外,眼神冷酷。!”
“我是楼兰人。想不到吧?”妙水大笑起来,柔媚的声音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傲然杀气,仰首冷睨,“教王大人,是不是你这一辈子杀人杀得太多了,早已忘记?”。
“在薛谷主抵达大光明宫之前,我要随时随地确认你的安全。”他将枕头送回来,微微躬身。!
霍展白一得手,心念电转之间,却看到对手居然在一瞬间弃剑!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,他居然完全丢弃了武器,硬生生用手臂挡向了那一剑。
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,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,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,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,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,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,就一直鼎剑兼顾,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,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
“说吧,你要什么?”她饶有兴趣地问,“快些解脱?还是保命?”。
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,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,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,忽然勒转马头,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:“喂,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!”。
“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。
旋他往后微微退开一步,离开了璇玑位——他一动,布置严密的剑阵顿时洞开。。
“——再过三日,便可以抵达昆仑了吧?!
她这样的人,原本也和自己不是属于同一世界。!
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,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,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
““嘎!”忽然间,他听到雪鹞急促地叫了一声,从西南方飞过来,将一物扔下。!
“那……廖前辈可有把握?”他讷讷问。。
“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。
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!
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,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,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““看啊,真是可爱的小兽,”教王的手指轻轻叩着玉座扶手,微笑道,“刚吃了乌玛,心满意足得很呢。”。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“柳非非怔了一下,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,忽地笑了起来:“那可真太好了——记得以前问你,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?你说‘那件事’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。这回,可算是让我等到了。”!
雪鹞从脚爪上啄下了那方手巾,挂在梅枝上,徘徊良久。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“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……
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
“啪嗒!”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,断为两截。
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,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。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“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。
“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。
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!
““她……葬在何处?”终于,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……”
“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。
“她嫁为我只不过为了赌气——就如我娶她只不过为了打击你一样。”徐重华冷漠地回答,“八年来,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一点?”。
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!
“柳非非柳姑娘。”他倦极,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