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
血从她的发隙里密密流了下来。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。
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。
“话音未落,整幢巍峨的大殿就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,梁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,巨大的屋架挤压着碎裂开来,轰然落下!!”
十二年后,在荒原雪夜之下,宿命的阴影重新将他笼罩。。
然后,从怀里摸出了两枚金针,毫不犹豫地回过手,“嚓嚓”两声按入了脑后死穴!!
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
天亮得很慢,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
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。
然而薛紫夜静静地站在当地,嘴角噙着一丝笑意,眼睁睁地看着那雷霆一击袭来,居然不闪不避——仿佛完成了这一击,她也已然可以从容赴死。。
“她咬紧了牙,足间霍然加力,带着薛紫夜从坍塌的断桥上掠起,用尽全力掠向对岸,宛如一道陡然划出的虹。然而那一道掠过雪峰的虹渐渐衰竭,终究未能再落到桥对面。!
然而,不等他把话说完,柳非非扑哧一声笑了,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。。
旋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。
““啊!你、你是那个——”教王看着这个女人,渐渐恍然,“善蜜公主?”!
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!
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,心下一阵迟疑。
“瞳想紧闭双眼,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,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!
他想站起来去迎接她,却被死死锁住,咽喉里的金索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。
“她低头走进了大殿,从随从手里接过了药囊。。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。
他迅速地解开了药囊,检视着里面的重重药物和器具,神态慎重,不时将一些药草放到鼻下嗅,不能确定的就转交给门外教中懂医药的弟子,令他们一一品尝,鉴定是否有毒。!
霍展白在冰川上一个点足,落到了天门中间的玉阶上。。
““是吗?”薛紫夜终于回身走了过来,饶有兴趣,“那倒是难得。”。
薛紫夜吃惊地侧头看去,只见榻上厚厚的被褥阴影里,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熠熠闪光,低低地开口:“关上……我不喜欢风和光。受不了……”。
“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。
那样寂寞的山谷……时光都仿佛停止了啊。。
“薛紫夜锁好牢门,开口:“现在,我们来制订明天的计划吧。”。
她握着银针,俯视着那张苦痛中沉睡的脸,眼里忽然间露出了雪亮的光。……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
——雪域绝顶上,居然还藏着如此庞大的世界!
“你,想出去吗?”记忆里,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,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。
“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做伴好还乡。。
“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,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?。
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!
“习惯了不睡觉吗?还是习惯了在别人窗下一站一个通宵?或者是,随时随地准备为保护某个人交出性命?薛紫夜看了他片刻,忽然心里有些难受,叹了口气,披衣走了出去。……”
“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。
“咔嚓!”主梁终于断裂了,重重地砸落下来,直击向地上的女医者。。
无法遗忘,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。!
“好生厉害,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,“居然以一人之力,就格杀了八骏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