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他猛然惊醒，下意识地去抓秋水音的手，然而她却灵活地逃脱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日落的时候，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，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是的，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，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，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，深而诡，看不到底，却没有丝毫异样。！”

    霍展白定定看着他，忽然有一股热流冲上了心头，那一瞬间什么正邪，什么武林都统统抛到了脑后。他将墨魂剑扔倒了地上，劈手夺过酒壶注满了自己前面的酒杯，仰起头来――。

    侍女们无法，只得重新抬起轿子，离去。！

    “不！”霍展白一惊，下意识地脱口。

    外面的雪在飘，房子阴暗而冰冷，手足被钉在墙上的铁索紧锁，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霍展白满身风尘，疾行千里日夜兼程，终于在第十九日上回到了扬州。暮色里，看到了熟悉的城市，他只觉得心里一松，便再也忍不住极度的疲惫，决定在此地休息一夜。。

    “柳非非柳姑娘。”他倦极，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。

    ““他们伏击的又是谁？”霍展白喃喃，百思不得其解。！

    是马贼！。

    旋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。

    ““在下听闻薛谷主性格清幽，必以此为凭方可入谷看诊，”他一直面带微笑，言辞也十分有礼，“是故在下一路尾随霜红姑娘，将这些回天令都收了来。”！

    “滚！”终于，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，“我不是明介！”！

    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，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，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“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，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！

    失去了支撑，他沉重地跌落，却在半途被薛紫夜扶住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男子笑了，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
    视线凌乱地晃动着，终于从对方的眼睛移开了，然后漫无边际地摇着，最终投注在冰上，忽然又定住——他低低惊叫出声，那，是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咕咕。”一只白鸟从风里落下，脚上系着手巾，筋疲力尽地落到了窗台上，发出急切的鸣叫，却始终不见主人出来。它从极远的北方带回了重要的信息，然而它的主人，却已经不在此处。！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僵持，一个在门外，一个在门里，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。

    “七剑沉默下来，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，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
    ““糟了。”妙空低呼一声——埋伏被识破，而最难对付的两人还尚未入彀！！

    那种悲恸只爆发了一瞬，便已然成为永久的沉默。霍展白怔怔地抬起头，有些惊讶地看着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，眼里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。。

    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。

    “瞳握着沥血剑，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，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？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，影响到自己了？。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……

    星圣女娑罗在狂奔，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甘。

    她抓住了他的手，放回了被子下：“我也认得你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念头方一转，座下的马又惊起，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从雪面上急掠而过。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马腿齐膝被切断，悲嘶着一头栽了下去。。

    雪在一片一片地飘落，落满他的肩头。肩上那只手却温暖而执著，从来都不肯放弃任何一条性命。他站在门口，仰望着昆仑绝顶上翩然而落的白雪，心里的寒意和肩头的暖意如冰火交煎：如果……如果她知道铸下当年血案的凶手是谁，会不会松开这只手呢？。

    ““快回房里去！”他脱口惊呼，回身抓住了肩膀上那只发抖的手。。

    ““大人的病是练习寒性内功不当、走火入魔引起，至今已然一个月又十七天。”只是搭了一会儿脉，她便迅速书写着医案，神色从容地侃侃而谈，“气海内息失控外泻，三焦经已然瘫痪。全身穴道鼓胀，每到子夜时分便如万针齐刺，痛不欲生——是也不是？”。

    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，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，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，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，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，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！

    “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，今日不杀更待何时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妙风站桥上，面无表情地望着桥下万丈冰川，默然。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点点头，“我也知道你是大光明宫的杀手。”。

    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，他怔怔想了半晌，忽然觉得心惊，霍然站起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