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讷讷点头,忽然间有一种打破梦境的失落。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
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,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。。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““哈,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为她说话?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,言辞刻薄,“想不到啊,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,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!”!”
妙水?薛紫夜一怔,抬头看着瞳,嘴角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意——那个女人心机深沉,然而瞳竟和自己一样,居然也天真到相信这种人的承诺。。
雪狱寂静如死。!
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,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,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
是幻觉?。
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!
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。
旋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,鹅毛一样飘飞,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。风雪里疾驰的马队,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了漫天的白色。。
““谷主!”绿儿担忧地在后面呼喊,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追了上来,“你披上这个!”!
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!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
“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!
“什么?!”妙风脱口,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。
“而他们就站在冰上默然相对,也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。。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。
“啊。”看到她遇险,那个死去一样静默的人终于有了反应,脱口低低惊叫了一声,挣扎着想站起来,然而颈中和手足的金索瞬地将他扯回地上,不能动弹丝毫。!
沉吟之间,卫风行忽然惊呼出声:“大家小心!”。
““快回房里去!”他脱口惊呼,回身抓住了肩膀上那只发抖的手。。
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“当我在修罗场里被人一次次打倒凌辱,当我在冰冷的地面上滚来滚去呼号泣血,当我跪在玉座下任教王抚摩着我的头顶,当我被那些中原武林人擒住后用尽各种酷刑……雪怀……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安宁!!
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,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,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,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。
那样熟悉的氛围,是八年来不停止的奔波和搏杀里,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。。
“第二日日落的时候,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,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……
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
霜红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欠了欠身:“请相信谷主的医术。”。
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。
“妙风望着那颗珠子,知道乃是极珍贵的药,一旦服下就能终结自己附骨之蛆一样发作的寒毒。然而,他却只是微笑着,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。
“妙水吃惊地看着她,忽地笑了起来:“薛谷主,你不觉得你的要求过分了一些么——我凭什么给你?我这么做可是背叛教王啊!”。
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!
“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……”
“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!
“人生,如果能跳过痛苦的那一段,其实应该是好事呢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