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开蜡丸，里面只有一块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手巾，角上绣着火焰状的花纹。

    瞳？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，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

    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，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？妙风说，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？！。

    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，几度想站起来，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！”

    那之后，又是多少年呢？。

    赤橙黄绿青蓝紫，一道一道地浮动变幻于冰之大海上，宛如梦幻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满身风尘，疾行千里日夜兼程，终于在第十九日上回到了扬州。暮色里，看到了熟悉的城市，他只觉得心里一松，便再也忍不住极度的疲惫，决定在此地休息一夜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妙风微笑，“在遇到教王之前，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

    “瞳叛乱？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，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！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，用来毒杀教王的！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来，对着薛紫夜笑了一笑，轻声道：“只不过横纹太多，险象环生，所求多半终究成空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缓缓醒转，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，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！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手指一紧，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，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，终于低声开口：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？”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到如今，已然不能再退哪怕一步。！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，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！

    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

    “连着六七剑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角，绿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，提剑喘息：这个人……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过重伤？怎么一醒来动作就那么敏捷？！

    他无力地低下了头，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，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面上虽还在微笑，心下却打了一个突愣：这个女人，还在犹豫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个人居然还开着一线眼睛，看到来人，微弱地翕动着嘴唇。。

    “可你的孩子呢？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，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？他刚死了你知道吗？”！

    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，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，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獒去山顶的乐园散步，”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，冷冷道，“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，凝聚瞳力——三日后，我们就行动！”。

    他根本没理会老鸨的热情招呼，只是将马交给身边的小厮，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，径自转入熟悉的房间，扯着嗓子：“非非，非非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赤，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！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，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，到底还是陪了去。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她从雪中醒来，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都在疼痛。那种痛几乎是无可言表的，一寸一寸地钻入骨髓，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呼号出声。。

    ““展白！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，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，“展白，别走！”。

    “瞳！”刹那间，两人同时惊呼。……

    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，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笑了笑，只是加快了速度：“修罗场出来的人，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

    鸟儿松开了嘴，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。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你拿去！”将珠子纳入他手心，薛紫夜抬起头，眼神里有做出重大决定后的冲动，“但不要告诉霍展白。你不要怪他……他也是为了必须要救的人，才和你血战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拿着手绢，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，温柔而妥帖，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
    他虽然看不见，却能感觉到薛紫夜一直在黑暗中凝望着自己，叫着那个埋葬了十二年的名字。！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他嘶声在榻上滚来滚去时，她的眼神是关切而焦急的；……”

    “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，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：那里，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！十几年后，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，风肆无忌惮地穿入，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，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，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，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
    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手指一紧，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，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，终于低声开口：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