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——怎么了?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,竟要向薛紫夜下手?!。
“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,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,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,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!”
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。
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!
“那么,这个呢?”啪的一声,又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,“那个女医者冒犯了教王,被砍下了头——你还记得她是谁吧?”
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,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
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血色,已然将他彻底淹没。。
这些獒犬号称雪域之王,一生都是如此凶猛暴烈,任何陌生人近身都得死。但如果它一旦认了你是主人,就会完全地信任你,终生为你而活。。
“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!
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旋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。
“妙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他下意识地跨出一步想去阻止,却又有些迟疑,仿佛有无形的束缚。!
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!
“哦?处理完了?”血色的小蛇不停地往那一块石下汇聚,宛如汇成血海,而石上坐着的赤发大汉却只是玩弄着一条水桶粗的大蛇,呵呵而笑,“你把那个谷主杀了啊?真是可惜,听说她不仅医术好,还是个漂亮女人……”
““明介!”她终于抬起头,看到了那个人的脸,失声惊呼。!
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,看得出神,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。
“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。
她继续娇笑:“只是,方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体能吧?现在你压不住七星海棠的毒,只会更加痛苦。”。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!
剑一入手,心就定了三分——像他这样的人,唯一信任的东西也就只有它了。。
“那一瞬间,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,双肩激烈地发抖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却终于无法掩饰,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““是的,我还活着。”黑夜里那双眼睛微笑起来了,即使没有用上瞳术也令人目眩,那个叛乱者在黑暗里俯下身,捏住了回鹘公主的下颌,“你很意外?”!
“冻硬了,我热了一下。”妙风微微一笑,又扔过来一个酒囊,“这是绿儿她们备好的药酒,说你一直要靠这个驱寒——也是热的。”。
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。
““走了也好。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妙空却微微笑了起来,声音低诡,“免得你我都麻烦。”。
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……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
所以,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
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
“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。
“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。
到了现在再和他说出真相,她简直无法想象霍展白会有怎样的反应。!
“……”
“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。
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。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!
八年来,他一年一度的造访,渐渐成了一年里唯一让她有点期待的日子——虽然见面之后,大半还是相互斗气斗嘴和斗酒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