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足间加力,闪电般地扑向六位被吊在半空的同僚,双剑如同闪电般地掠出,割向那些套喉的银索。只听铮的一声响,有断裂的声音。一个被吊着的人重重下坠。
遥远的漠河雪谷。
那是寂寞而绝望的笑——他的一生铁血而跌宕,从修罗场的一名杀手一路血战,直到君临西域对抗中原武林,那是何等的风光荣耀。。
柔软温暖的风里,他只觉得头顶一痛,百汇穴附近微微一动。。
“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!”
一路上来,他已然将所有杀气掩藏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
这个魔教的人,竟然和明介一模一样的疯狂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还不快拉下帘子!”门外有人低叱。。
“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!
教王慈祥地坐在玉座上,对他说:“瞳,为了你好,我替你将痛苦的那一部分抹去了……你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孩子,那些记忆对你来说毫无意义,不如忘记。”。
旋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。
“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?!
看着他转身离去,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:“明介?”!
教王凝视着妙风苍白的脸,咬牙切齿:“是那个女人,破了你的沐春风之术?”
“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!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“怎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。
“大家上马,继续赶路!”他霍然翻身上马,厉叱,“片刻都不能等了!”。
妙风一惊——这个女子,是要拿这面圣火令去换教王什么样的许诺?!
“起来!”耳边竟然又听到了一声低喝,来不及睁开眼睛,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!。
“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“沫儿的药,明天就能好了吧?”然而,此刻他开口问。。
“妙水不由有些气不顺:自从教王把瞳交由自己发落以来,她就有了打算——!
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咦,这个家伙……到底是怎么了?怎么连眼神都发直?。
““她嫁为我只不过为了赌气——就如我娶她只不过为了打击你一样。”徐重华冷漠地回答,“八年来,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一点?”。
妙水怔了一下,看着这个披着金色猞猁裘的紫衣女子,一瞬间眼里仿佛探出了无形的触手轻轻试探了一下。然而那无形的触手却是一闪即逝,她掩口笑了起来,转身向妙风:“哎呀,妙风使,这位便是药师谷的薛谷主吗?这一下,教王的病情可算无忧了。”……
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
如此之大,仿佛一群蝶无声无息地从冷灰色的云层间降落,穿过茫茫的冷杉林,铺天盖地而来。只是一转眼,荒凉的原野已经是苍白一片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“小心!”廖青染在身后惊呼,只听“哧啦”一声响,霍展白肩头已然被利刃划破。然而他铁青着脸,根本不去顾及肩头的伤,掌心内力一吐,瞬间将陷入疯狂的女子震晕过去。。
“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。
“否则……沫儿的病,这个世上绝对是没人能治好了。。
她拉过缰绳,交到霍展白手里:“去吧。”!
“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……”
“怎么会这样?这是十二银翼里的最后一个了,祁连山中那一场四方大战后,宝物最终被这一行人带走,他也是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来的,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——这个人应该是这一行人里的首领,如果那东西不在他身上,又会在哪里?。
瞳却没有发怒,苍白的脸上闪过无所谓的表情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只是瞬间,他身上所有的怒意和杀气都消失了,仿佛燃尽的死灰,再也不计较所有加诸身上的折磨和侮辱,只是静静等待着剧毒一分分带走生命。。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!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