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
真像是做梦啊……那些闯入她生活的人,呼啸而来,又呼啸而去,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,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。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,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。
剑插入冰层,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。
“这……”仰头望了望万丈绝壁,她有些迟疑地拢起了紫金手炉,“我上不去啊。”。
““六弟!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,连忙冲过去接住。!”
他忽然大笑起来:原来,自己的一生,都是在拼命挣脱和无奈的屈服之间苦苦挣扎吗?然而,拼尽了全力,却始终无法挣脱。。
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,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!
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,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““胡说!”他突然狂怒起来,“就算是七星海棠,也不会那么快发作!你胡说!”!
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。
旋十五日,抵达西昆仑山麓。。
“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!
“雪怀……”薛紫夜喃喃叹息,揭开了大氅一角,看了看那张冰冷的脸,“我们回家了。”!
教王手里的金杖一分分地举了起来,点向玉座下跪着的弟子,妙风垂首不语,跪在阶下,不避不让。
“在临入轿前,有意无意的,新嫁娘回头穿过盖头的间隙,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。!
她忽然全身一震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:“瞳?!”。
“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。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!
片刻后,另外一曲又响起。。
“她的声音尖厉而刻毒,然而妙风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那个坐在染血玉座上的美丽女子,眼里带着无法解释的神情,看得她浑身不自在。。
一声呼哨,半空中飞着的雪鹞一个转折,轻轻落到了他的肩上,转动着黑豆一样的眼珠。
“他以剑拄地,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,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?!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一声呼哨,半空中飞着的雪鹞一个转折,轻轻落到了他的肩上,转动着黑豆一样的眼珠。
“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。
“不是假的。是我,真的是我,”她在黑暗里紧紧握住他的手,“我回来了。”……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他在说什么?瞳公子?
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。
话音未落,绿儿得了指令,动如脱兔,一瞬间几个起落便过了石阵,抢身来到妙风身侧,伸手去阻挡那自裁的一刀——然而终归晚了一步,短刀已然切入了小腹,血汹涌而出。。
“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。
“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。
“是把他关押到雪狱里吗?”妙水娇声问。!
““明介?”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,“你、你难道已经……”……”
“雪鹞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,咕噜了一声振翅飞起,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。。
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“呀——”她失声惊叫起来,下意识地躲入水里,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扇过去,“滚开!”!
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