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
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。
她甚至比他自己更熟悉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:他背后有数条长长的疤,干脆利落地划过整个背部,仿佛翅膀被“刷”的一声斩断留下的痕迹。那,还是她三年前的杰作——在他拿着七叶明芝从南疆穿过中原来到药师谷的时候,她从他背部挖出了足足一茶杯的毒砂。。
““是的。”他忽地微微笑了,“雅弥的确早就死了。我是骗你的。”!”
她笑着松开染满血的手,声音妖媚:“知道吗?来杀你的,是我。”。
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!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
“若不能击杀妙风,”他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,冷冷吩咐,“则务必取来那个女医者的首级。”
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。
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。
“那种悲恸只爆发了一瞬,便已然成为永久的沉默。霍展白怔怔地抬起头,有些惊讶地看着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,眼里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。!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。
旋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。
“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!
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,身体还是被催眠一般无法动弹,有股强大的念力压制住了他。在那样阴冷黑暗的眼光之下,连神志都被逐步吞噬,霍展白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。
“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!
“无妨。”试过后,他微微躬身回禀,“可以用。”。
“那只将她带离冰窖和黑暗的手是真实的,那怀抱是温暖而坚实的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!
“谷主已前往大光明宫。霜红。”。
“薛紫夜默默伸出了手,将他紧紧环抱。。
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。
“妙风无言,微微低头。!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。
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。
““那么,在她死之前再告诉她罢。”教王唇角露出冷酷的笑意,“那之前,她还有用。”。
绝对不可以。我一定要尽快回到昆仑去!……
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,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,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,两个人乍合又分。
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
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。
“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。
“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。
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,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:那里,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!十几年后,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,风肆无忌惮地穿入,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!
“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……”
“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。
他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,只是默默在风雪里闭上了眼睛。。
——这个乐园建于昆仑最高处,底下便是万古不化的冰层,然而为了某种考虑,在建立之初便设下了机关,只要一旦发动,暗藏的火药便会在瞬间将整个基座粉碎,让所有一切都四分五裂!!
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