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是个好男人。”包好了手上的伤,前代药师谷主忍不住喃喃叹息。
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瞳的眼神微微一动,沉默。沉默中,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,将她打倒在地。。
“瞳闪电般地望了他一眼,针一样的尖锐。!”
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。
走到门口的人,忽地真的回过身来,迟疑着。!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
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,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
日光刚刚照射到昆仑山巅,绝顶上冰川折射出璀璨无比的光。。
走下台阶后,冷汗湿透了重衣,外面冷风吹来,周身刺痛。。
““是。”妙风一步上前,想也不想地拿起药丸放到鼻下闻了一闻,而后又沾了少许送入口中,竟是以身相试——薛紫夜抬起头看着他,眼神复杂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。
旋然而,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,什么都不存在了。包括雪怀。。
“他们两个,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,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,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,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!!
——跟了谷主那么些年,她不是不知道小姐脾气的。!
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,他全身颤抖地伏倒,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。他倒在冰川上,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!
“连瞳这样的人,脸上都露出惊骇的表情——!
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,瞬忽激变,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,解开他的穴道,然后两人提剑而立,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。
“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,顽皮而轻巧,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,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,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,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,治好了教王的病,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,免得多生枝节。。
片刻前那种淡淡的温馨,似乎转瞬在风里消散得无影无踪。。
“那、那不是妖瞳吗……”!
这个回鹘的公主养尊处优,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而危险的局面。。
“他诧异地抬起头,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!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“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!
她握着银针,俯视着那张苦痛中沉睡的脸,眼里忽然间露出了雪亮的光。。
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……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
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
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“然而,让他惊讶的是南宫言其老阁主竟然很快就随之而来,屈尊拜访。更令他惊讶的是,这位老人居然再一次开口,恳请他出任下一任鼎剑阁阁主——。
“还是静观其变,等妙火也返回宫里后,再做决定。。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“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……”
“薛紫夜靠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她带着妙风平安落地,一颗心终于也落了地,身子一软,再也无法支持地跌落。她抬起头,望着无数雪花在空气中飞舞,唇角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。。
“当然,主人的酒量比它好千倍!”他连忙补充。。
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!
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: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,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,严酷的淘汰中,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,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