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
薛紫夜冷眼看着,冷笑:“这也太拙劣了——如果我真的用毒,也定会用七星海棠那种级别的。”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。
妙风的手无声地握紧,眼里掠过一阵混乱,垂下了眼帘,最终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属下……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。”。
“脚下又在震动,身后传来剧烈的声响,是乐园里的玉楼金阙、玉树琼花在一片片地坍塌——这个秘密的销金窟本是历代教王的秘密乐园,此刻也将毁于一旦了。多少荣华锦绣,终归尘土。!”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!
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
她平复了情绪,缓缓起身出轿,踏上了玉阶。妙风缓步随行,旁边迅速有随从跟上,手里捧着她的药囊和诸多器具,浩浩荡荡,竟似要做一场盛大法事一般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
已经到了扬州了,可以打开了吧?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,然而眼里转瞬露出吃惊的神色——没有药丸!。
旋“有医生吗?”他喘息着停下来,用着一种可怕的神色大声问,“这里有医生吗?”。
“那些石头在谷口的风里,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滚动,地形不知不觉地在变化,错综复杂——传说中,药师谷的开山祖师原本是中原一位绝世高手,平生杀戮无数,暮年幡然悔悟,立志赎回早年所造的罪孽,于是单身远赴极北寒荒之地,在此谷中结庐而居,悬壶济世。!
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!
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
“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!
薛紫夜锁好牢门,开口:“现在,我们来制订明天的计划吧。”。
“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。
灭族那一夜……灭族那一夜……。
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!
在造化神奇的力量之下,年轻的教王跪倒在大雪的苍穹中,对着天空缓缓伸出了双手。。
“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,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。
“七星海棠的毒,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吗?!
我以明尊的名义发誓,你们两个,绝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昆仑山!。
“是。”霜红答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地退了出去。。
“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……
“雅弥!”她踉跄着追到了门边,唤着他的名字,“雅弥!”
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
走到门口的人,忽地真的回过身来,迟疑着。。
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“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。
“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多年来,他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,才三番五次地到这里忍受自己的喜怒无常。!
“他说得很慢,说一句,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,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……”
“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。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,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!
“小心!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,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