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徐重华大笑起来,“联手灭掉七剑,从此中原西域,便是你我之天下!”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薛紫夜喃喃,抬头望着天,长长叹了口气,“上天保佑,青染师傅她此刻还在扬州。”。
“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!”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“请教王宽恕……”他最终喃喃低语,手下意识地松开。一松开,薛紫夜就踉跄着软倒在地,剧烈咳嗽,血从她的嘴里不停涌了出来——方才虽然被妙风在最后一刻拉开,她却依然被教王那骇人一击波及,内脏已然受到重伤。!
——难道,是再也回不去了吗?
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
“好痛!你怎么了?”在走神的刹那,听到他诧异地问了一声,她一惊,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将刺在他胸口的一根银针直直按到了末尾。。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“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!
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。
旋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!
“是,瞳公子。”她听到有人回答,声音带着轻笑,“这个女人把那些人都引过来了。”!
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
“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!
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。
“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。
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。
她伸出手,轻轻为他拂去肩上落满的雪,忽然间心里有久违了的暖意。!
他惊骇地回头,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——。
“然而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,此刻却乖得如一只猫,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出神,也不喊痛也不说话,任凭霜红包扎她头上的伤,对他的叱骂似乎充耳不闻。。
她惊呼一声,提起手中的沥血剑,急速上掠,试图挡住那万钧一击。然而这一刹,她才惊骇地发现教王的真正实力。只是一接触,巨大的力量涌来,“叮”的一声,那把剑居然被震得脱手飞出!她只觉得半边身子被震得发麻,想要点足后退,呼啸的劲风却把她逼在了原地。。
“每一个月,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,白衣长剑,隔着屏风长身而坐,倾身向前,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,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,同样客气地回答着,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!
八年了,而这一段疯狂炽热的岁月,也即将成为过去。的确,他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了,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……在这样想着的时候,心里忽然闪过了那个紫衣女子的影子。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““六弟!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,连忙冲过去接住。。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……
后堂里叮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瓷器掉在地上打碎了。
那一日,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,她终于无法忍受,忽然站起,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,直面他,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,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:“到底是为什么?为什么!”
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。
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。
“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,妙风终于站起身,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。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!
““在下可立时自尽,以消薛谷主心头之怒。”妙风递上短匕,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,微微躬身,“但在此之前,还请薛谷主尽早去往昆仑,以免耽误教王病情。”……”
“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!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