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同一时间，瞳也捂着双眼跌倒在冰上！

    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，为什么来得那么晚？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颓然低下头去，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，泪水长滑而落。！”

    他却没有回头，只是微微笑了笑：“没事，薛谷主不必费神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瞳咬紧了牙，恶狠狠地对藏在黑暗里某处的人发问，声音里带着狂暴的杀气和愤怒，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？为什么让她来这里！我说过了不要带她过来！你到底要做什么！”！

    “你不会忽然又走掉吧？”薛紫夜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，仿佛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同伴在一觉醒来后就会消失。

    “老实说，我想宰这群畜生已经很久了——平日你不是很喜欢把人扔去喂狗吗？”瞳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恶毒的笑，“所以，我还特意留了一条，用来给你收尸！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，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
    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，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，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今天之后，恐怕就再也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吧？！

    出去散发回天令的霜红还没回来，对方却已然持着十面回天令上门了！。

    旋然而身侧的薛紫夜却脸色瞬地苍白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，想出去吗？”记忆里，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，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！

    听到这个名字，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，缓缓侧过头去。！

    ——跟了谷主那么些年，她不是不知道小姐脾气的。

    “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，勤奋好学，医术进步迅速，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，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！

    是的，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，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
    “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，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。

    黑暗的最深处，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，闭目不语。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看到老相好出嫁，舍不得了？”耳边忽然有人调侃，一只手直接拍到了他肩上。！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“地上的人忽然间暴起，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，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？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也望着妙风，沉吟不决。！

    妙风脸色一变，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，只是低呼：“薛谷主？”。

    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，飞身掠出，只是一探手，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，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，“嚓”的一声，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。

    ““蠢材，你原来还没彻底恢复记忆？分明三根金针都松动两根了。”教王笑起来了，手指停在他顶心最后一枚金针上，“摩迦一族的覆灭，那么多的血，你全忘记了？那么说来，原来你背叛我并不是为了复仇，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啊……”。

    所有的剑，都在刺破他衣衫时顿住。……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想反悔吧？”雅弥蹙眉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没有再让他说下去，教王放下了金杖，眼里瞬间恢复了平静，“风，二十八年了，这还是你第一次顾惜别人的死活。”。

    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，如王姐最后的要求，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，他总是微笑着，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，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
    “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，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，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。

    她匍匐在冰面上，静静凝望着，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，我知道，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，我就明白了。但是，死者已矣，活着的人，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，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！

    ““圣火令？！”薛紫夜一眼看到，失声惊呼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薛紫夜！”他贴着她耳朵叫了一声，一只手按住她后心将内力急速透入，护住她已然衰弱不堪的心脉，“醒醒，醒醒！”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他笑了笑，“被杀？那是最轻的处罚。”。

    鸟儿松开了嘴，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！

    原来……那就是她？那就是她吗？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