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假的……是假的！就如瞳术可以蛊惑人心一样，她也在用某种方法试图控制他的记忆！

    “这位客官，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，开口招呼。

    妙风看了她许久，缓缓躬身：“多谢。”。

    忽然间他心如死灰。。

    “自己的来历？难道是说……！”

    八剑中排行第六，汝南徐家的大公子：徐重华！。

    妙风恭声：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！

    脑后金针，隐隐作痛。那一双眼睛又浮凸出来，宁静地望着他……明介。明介。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，远远近近，一路引燃无数的幻象。火。血。奔逃。灭顶而来的黑暗……

    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

    “嚓！”那一剑刺向眉心，霍展白闪避不及，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
    “是，瞳公子。”她听到有人回答，声音带着轻笑，“这个女人把那些人都引过来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妙风使。”！

    “不！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，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，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
    旋那个女人在冷笑，眼里含着可怕的狠毒，一字字说给被钉在玉座上的老人：“二十一年前，我父王败给了回鹘国，楼兰一族不得不弃城流亡——而你收了回鹘王的钱，派出杀手冒充马贼，沿路对我们一族赶尽杀绝！。

    ““我们弃了马车，轻骑赶路吧。”薛紫夜站了起来，挑了一件最暖的猞猁裘披上，将手炉拢入袖中，对妙风颔首，“将八匹马一起带上。你我各乘一匹，其余六匹或驮必要物品或空放，若坐骑力竭，则换上空马——这样连续换马，应该能快上许多。”！

    那个女人，其实是恨他的。！

    咆哮声从乐园深处传来，一群凶悍的獒犬直扑了出来，咬向瞳的咽喉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望着她梳妆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！

    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一惊，沉默着，露出了苦笑。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，面色狰狞如鬼。！

    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，她蓦然觉得惊怕，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，喃喃：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
    “霜红没有阻拦，只是看着他一剑剑砍落，意似疯狂，终于掩面失声：如果谷主不死……那么，如今的他们，应该是在梅树下再度聚首，把盏笑谈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有请薛谷主！”片刻便有回话，一重重穿过殿中飘飞的经幔透出。。

    ““咕！”雪鹞的羽毛一下子竖了起来，冲向了裹着被子高卧的人，狠狠对着臀部啄下去。！

    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。

    是的，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
    “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，带着震惊，恐惧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——在教王统治大光明宫三十年里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，能像瞳那样强大！这一次，会不会颠覆玉座呢？。

    “看得见影子了吗？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，问。……

    她怔了怔，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：是怕光吗？

    她的眼睛是这样的熟悉，仿佛北方的白山和黑水，在初见的瞬间就击中了他心底空白的部分。那是姐姐……那是小夜姐姐啊！

    荒原上，一时间寂静如死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笑了起来：今夕何夕？。

    ““没有用了……”过了许久许久，瞳逐渐控制住了情绪，轻轻推开了她的双手，低声说出一句话，“没有用了——我中的，是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
    “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！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薛紫夜阻止了她劈下的一剑，微微摇头，“带他走吧。”！

    ““浅羽？”认出了是八剑里排行第四的夏浅羽，霍展白松了一口气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明介，”她攀着帘子，从缝隙里望着外面的秋色，忽然道，“把龙血珠还我，可以吗？”。

    教王亲手封的金针，怎么可能被别人解开？。

    “咕噜。”雪鹞发出了更响亮的嘲笑声，飞落在薛紫夜肩上。！

    “谷主，谷主！快别想了。”一个紫金手炉及时地塞了过来，薛紫夜得了宝一样将那只手炉抱在怀里，不敢放开片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