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……我的瞳，你回来了吗？”半晌，大殿里爆发出了洪亮的笑声，震动九霄，“快进来！”

    高高的南天门上，赫然已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在静静等待着。

    妙风一惊——这个女子，是要拿这面圣火令去换教王什么样的许诺？。

    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，只看着对方捧出了一把的回天令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怔了许久，眼神从狂怒转为恍惚，最终仿佛下了什么决心，终于将怀里的人放到了地上，用颤抖的手解开围在她身上的狐裘。狐裘解下，那个女子的脸终于露了出来，苍白而安详，仿佛只是睡去了。！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薛紫夜一笑，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，“不是有你在吗？”。

    他猛然一震，眼神雪亮：教王的笑声中气十足，完全听不出丝毫的病弱迹象！！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，冷冷道，“我宁可死。”

    ——沥血剑！

    那样的重击，终于让他失去了意识。。

    作为医者，她知道相对于武学一道，还存在着念力和幻术——但是，她却从来不敢想象一个人可以将念力通过双眸来扩张到极致！那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回音。！

    “哈，”娇媚的女子低下头，抚摩着被套上了獒犬颈环的人，“瞳，你还是输了。”。

    旋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，伸出双臂接过，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，久无人居住，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，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““千叠！”双眸睁开的刹那，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。！

    “嘎——嘎——”忽然间，半空传来鸟类的叫声。！

    “雅弥！”她大吃一惊，“站住！”

    “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，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，你忘记了吗？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，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“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。

    大雪里有白鸟逆风而上，脚上系着的一方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扬。。

    “青染对我说，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，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，和他并肩疾驰，低声道，“她一直装作痴呆，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！

    然而，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，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？。

    “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
    他默然抱剑，微一俯身算是回答。。

    ““箭有毒！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，拿出一瓶白药，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！

    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
    “是有了别的去处了吗？还是有了心爱的人？不过，反正我也不会再在这里了。你就算回来，也无人可寻。”柳非非有些疲倦地微笑着，妩媚而又深情，忽然俯下身来戳了他一下，娇嗔，“哎，真是的，我就要嫁人了，你好歹也要装一下失落嘛——难道我柳非非一点魅力也没有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，”大殿最深处传来的低沉声音，摄回了她游离的魂魄，“你可算来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刚刚才发现——在你诱我替你解除血封的时候。”薛紫夜却是毫无忌讳地直视着他的眼睛，嘴角浮出淡淡的笑，“我真傻啊，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——你还被封着气海，怎么可能用内息逼出了金针？你根本是在骗我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

    “展白！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，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，“展白，别走！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，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
    那样寥寥几行字，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扶着他的肩下了车，站在驿站旁那棵枯死的冷杉树下，凝望了片刻，默不作声地踩着齐膝深的雪，吃力地向着村子里走去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微微一怔，低头的瞬间，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。

    住手！住手！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，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！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学医呢？廖谷主问他：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吐了一口气，身子往后一靠，闭上了，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，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，上面圣火升腾。。

    看来，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，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
    “都什么时候了！”薛紫夜微怒，不客气地叱喝。！

    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瞳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