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血珠已经被我捏为粉末,抹在了沥血剑上——”他合起了眼睛,低声说出最后的秘密,“要杀教王,必须先拿到这把剑。”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忽然间,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——那股暖流从后心灵台穴冲入,流转全身,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,循环往复,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。。
“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!”
他迟疑了一下,终于握剑走出了这个躺了多日的秋之馆。。
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,推开了她的手,安然道,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,乃是我的荣幸,如何能舍去?”!
在造化神奇的力量之下,年轻的教王跪倒在大雪的苍穹中,对着天空缓缓伸出了双手。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
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,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。。
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,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。。
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!
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,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。
旋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“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!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!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
“这,就是大光明宫修罗场里的杀手?!
柳非非娇笑起来,戳着他的胸口:“呸,都伤成这副样子了,一条舌头倒还灵活。”。
“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。
深沉而激烈的无力感,几乎在瞬间将一直以来充满了自信的女医者击倒。!
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。
“看来,无论如何,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。
说什么拔出金针,说什么帮他治病——她一定也是中原武林那边派来的人,他脑海里浮现的一切,只不过是用药物造出来的幻象而已!她只是想用尽各种手段,从他身上挖出一点魔教的秘密——这种事他已经经历过太多。。
“——星圣女娑罗只觉得心惊:瞳执掌修罗场多年,培养了一批心腹,此刻修罗场的杀手精英们,居然都无声无息地集结在了此处?!
片刻,孩子的哭叫便停止了。。
刚才……刚才是幻觉吗?她、她居然听到了霍展白的声音!。
“她伸出手去探着他顶心的百汇穴,发现那里果然已经不再有金针:“太好了!”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……
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,傲然回答:“一言为定!”
“我不要这个!”终于,他脱口大呼出来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!”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那就好……”霍展白显然也是舒了口气,侧眼望了望榻上的人,眼里带着一种“看你还玩什么花样”的表情,喃喃道,“这回有些人也该死心了。”。
“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,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。
“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。
薛紫夜起来的时候,听到有侍女在外头欢喜地私语。她有些发怔,仿佛尚未睡醒,只是拥着狐裘在榻上坐着——该起身了。该起身了。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,冷醒而严厉。!
“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……”
“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教王亲手封的金针,怎么可能被别人解开?。
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!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