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话音未落,妙风在一瞬间低下了头,松开了结印防卫的双手,抢身从雪地上托起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!同时,他侧身一转,背对着飞翩,护住怀里的人,一手便往她背心灵台穴上按去!
令她诧异的是,这一次醒来,妙风居然不在身侧。
“小心,沐春风心法!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,失声提醒。。
“你为此枉担了多少年虚名,难道不盼早日修成正果?平日那般洒脱,怎么今日事到临头却扭捏起来?”旁边南宫老阁主不知底细,还在自以为好心的絮絮劝说。他有些诧异对方的冷淡,表情霍然转为严厉,“莫非……你是嫌弃她了——你觉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,现在又得了这种病,配不上你这个中原武林盟主了,是不是?”。
“瞳眼看着赤迅速离开,将视线收回。!”
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,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,直透马鞍而出!。
永不相逢!!
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
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
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“啊。”雪地上的人发出了短促的低呼,身体忽然间委顿,再也无声。。
“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!
“嗯……”薛紫夜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,“搜一搜,身上有回天令吗?”。
旋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。
“——那件压在他心上多年的重担,也总算是卸下了。沫儿那个孩子,以后可以和平常孩子一样地奔跑玩耍了吧?而秋水,也不会总是郁郁寡欢了。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看过这个昔日活泼明艳的小师妹露出笑颜了啊……!
老人的声音非常奇怪,听似祥和宁静,但气息里却带了三分急促。医家望闻问切功夫极深,薛紫夜一听便明白这个玉座上的王者此刻已然是怎样的虚弱——然而即便如此,这个人身上却依旧带着极大的压迫力,只是一眼看过来,便让她在一瞬间站住了脚步!!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
“她犯了医者最不能犯的一种罪。!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“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。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!
妙水面上虽还在微笑,心下却打了一个突愣:这个女人,还在犹豫什么?。
“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。
“相信不相信,对他而言,已经不重要了,”他抓住她的肩,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,“紫夜,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江湖——瞳即便是相信,又能如何呢?对他这样的杀手来说,这些昔日记忆只会是负累。他宁可不相信……如果信了,离死期也就不远了。”。
“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!
那个人模糊地应了一声。醍醐香的效果让瞳陷入了深度的昏迷,眼睛开了一线,神志却处于游离的状态。。
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“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,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,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……
“倒是会偷懒。”她皱了皱眉,喃喃抱怨了一句,伸手掰开伤者紧握的左手,忽地脸色一变——一颗深红色的珠子滚落在她手心,带着某种逼人而来的凛冽气息,竟然在一瞬间将雪原的寒意都压了下去。
四季分明的谷里,一切都很宁静。药房里为霍展白炼制的药已然快要完成,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在馥郁的药香中沉睡——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谷主又一个人来到湖上,对着冰下的人说了半夜的话。
妙风默然低下了头,不敢和她的眼光对视。。
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,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“抱、抱歉。”明白是自己压得她不能呼吸,妙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松开手撑住雪地想要站起来,然而方一动身,一口血急喷出来,眼前忽然间便是一黑——。
“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: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,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。
“啊?”薛紫夜茫茫然地醒了,睁开眼,却发现那个带着她的骑手已经睡了过去,然而身子却挺得笔直,依然保持着策马的姿势,护着她前行。!
“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……”
““哦……来来来,再划!”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!
对于医者而言,凶手是永远不受欢迎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