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

    “老实说，我想宰这群畜生已经很久了——平日你不是很喜欢把人扔去喂狗吗？”瞳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恶毒的笑，“所以，我还特意留了一条，用来给你收尸！”

    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，在这一刻后，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，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。

    她在黑暗中拿起了一个白玉面具，放到了自己脸上——那是她派人搜索了谷外冷杉林后带回来的东西。那边的林里，大雪掩埋着十二具尸体。通过霍展白的描述，她知道这是昆仑大光明宫座下的十二银翼杀手。。

    ““没事，风行，”廖青染随口应，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！”

    月下的雪湖。冰封在水下的那张脸还是这样的年轻，保持着十六岁时候的少年模样，然而匍匐在冰上的女子却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容颜。。

    他说什么？他说秋水是什么？！

    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，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
    ——怎么还不醒？怎么还不醒！这样的折磨，还要持续多久？

    在说话的时候，她一直望着对方的胸口部位，视线并不上移。。

    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，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。

    “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，薛紫夜强自克制，站起身来：“我走了。”！

    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：狂奔无路，天地无情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，一分分地死去，恨不能以身相代。。

    旋他漫步走向庭院深处，忽然间，一个青衣人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。。

    “虽然隔了那么远，然而在那一眼看过来的刹那，握着银刀的手微微一抖。！

    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！

    外面的雪在飘，房子阴暗而冰冷，手足被钉在墙上的铁索紧锁，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“这个回鹘的公主养尊处优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而危险的局面。！

    雅弥沉默许久，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。

    “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，哇哇地大哭。。

    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
    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！

    圣火令？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眼神微微一变：难道在瞳叛变后的短短几日里，修罗场已然被妙水接管？。

    还活着吗？。

    ““你不会想反悔吧？”雅弥蹙眉。！

    那声称呼，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，应该称其前辈；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，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？。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““小心，沐春风心法！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，失声提醒。。

    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，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……

    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

    ”廖青染收起了药枕，淡淡道，“霍公子，我已尽力，也该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，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，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，三日不起。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

    “他想问她，想伸出手去抹去她眼角的泪光，然而在指尖触及脸颊前，她却在雪中悄然退去。她退得那样快，仿佛一只展翅的白蝶，转瞬融化在冰雪里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。

    痴痴地听着曲子，那个瞬间，廖青染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开始老了。！

    “村庄旁，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，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，冷漠而无声，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侧头看着他，忽然笑了一笑：“有意思。”。

    而且，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，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
    他对谁都温和有礼，应对得体，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，他只是笑笑，说：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，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，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，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！

    他不敢离远，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，低声问：“还好吗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