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向南,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
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,看得出神,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
“明介。”背后的墙上忽然传来轻轻的声音。。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
“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!”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!
她轻轻移动手指,妙风没有出声,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。
“瞳!”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,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,脱口喊道,“帮我!”
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。
袖子上织着象征着五明子身份的火焰纹章,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上却明显有着一条可怖的伤痕,一直从虎口延伸到衣袖里——那是一道剑伤,挑断了虎口经脉,从此后这只手便算是残废,再也无法握剑。。
“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!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旋位于西昆仑的大光明宫是中原武林的宿敌,座下有五明子三圣女和修罗场三界之分。而修罗场中杀手如云,数百年前鼎剑阁的创始人公子舒夜便是出自其门下,修罗场百年来精英辈出,一直让中原武林为之惊叹,也视其为极大的威胁。。
“在黑暗里坐下,和黑暗融为一体。!
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!
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
“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!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。
“然而,那个蓝发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。。
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。
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手有多坚忍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“她变了脸色:金针封脑!。
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?”最终,他还是说出话来了,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。
““什么?”他猛然惊醒,下意识地去抓秋水音的手,然而她却灵活地逃脱了。!
——风行这个七弟的事情,是全江湖都传遍了的。他的意气风发,他的癫狂执著,他的隐忍坚持。种种事情,江湖中都在争相议论,为之摇头叹息。。
他迅速地解开了药囊,检视着里面的重重药物和器具,神态慎重,不时将一些药草放到鼻下嗅,不能确定的就转交给门外教中懂医药的弟子,令他们一一品尝,鉴定是否有毒。。
“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……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
“到了?”她有些惊讶地转过身,撩开了窗帘往外看去——忽然眼前一阵光芒,一座巨大的冰雪之峰压满了她整个视野,那种凌人的气势震得她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。
“可是……你也没有把他带回来啊……”她醉了,喃喃,“你还不是杀了他。”。
“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。
““这一路上,她……她救了属下很多次。”听出了教王的怒意,妙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薛紫夜辩护,仿佛不知如何措辞,有些不安,双手握紧,“一直以来,除了教王,从来没有人,从来没有人……属下只是不想看她死。”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!
“有些不安: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,却不肯说出来。……”
“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。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!
“多谢教王。”妙风眼里透出了欣喜,深深俯首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