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位中原武林的顶尖剑客即将在鼎剑阁会合,在初春的凛冽寒气中策马疾驰,携剑奔向西方昆仑。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血红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座背,从教王胸口冒了出来,将他钉在高高的玉座上!。
“瞳捂着头大叫出来,全身颤抖地跪倒在雪地上,再也控制不住地呼号。!”
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最终,他只是漠然地回答,“我不知道什么摩迦村寨。”!
“哎呀!”霍展白大叫一声,从床上蹦起一尺高,一下子清醒了。他恶狠狠地瞪着那只扁毛畜生,然而雪鹞却毫不惧怕地站在枕头上看着他,咕咕地叫,不时低下头,啄着爪间抓着的东西。
然而,魔宫为何要派出八骏对付妙风使?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没有回音。!
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。
旋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“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!
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
““而且,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,地上热泉涌出,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,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,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,已然深入肺腑,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!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。
““那么,这个呢?”啪的一声,又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,“那个女医者冒犯了教王,被砍下了头——你还记得她是谁吧?”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雪山绝顶上,一场前所未有的覆灭即将到来,冰封的大地在隆隆发抖,大殿剧烈地震动,巨大的屋架和柱子即将坍塌。雪山下的弟子们在惊呼,看着山巅上的乐园摇摇欲坠。!
“……葛生蒙棘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旦!。
““薛紫夜!”他脱口惊呼,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紫衣女子。。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““哎,霍七公子还真的打算回这里来啊?”她很是高兴,将布巾折起,“难怪谷主临走还叮嘱我们埋几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底下——我们都以为他治好了病,就会把这里忘了呢!”!
“薛谷主,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,终于盈盈开口,“想看手相吗?”。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。
“多么可笑。他本来就过了该拥有梦想的年纪,却竟还生出了这种再度把握住幸福的奢望——是以黄粱一梦,空留遗恨也是自然的吧?。
玉座上,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……
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
“你太天真了……教王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。”瞳极力控制着自己,低声道,“跟他谈条件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你不要再管我了,赶快找机会离开这里——妙水答应过我,会带你平安离开。”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从哪里来?他从哪里……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。
““住手!”薛紫夜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情,“求求你!”。
“教王眼里浮出冷笑:“难道,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?”。
“铮”的一声,名剑白虹竟然应声而断!!
““什么?”他猛然惊醒,下意识地去抓秋水音的手,然而她却灵活地逃脱了。……”
“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!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