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。
“霍展白作为这一次行动的首领,却不能如此轻易脱身——两个月来,他陪着鼎剑阁的南宫老阁主频繁地奔走于各门各派之间,在江湖格局再度变动之时,试图重新协调各门各派之间的微妙关系,达成新的平衡。!”
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!
“不……不!”那个少年忽然疯狂地推开了他,执拗地沿着冰河追了上去,不过片刻,离那一对少年男女已然只有三丈。然而那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奔逃,双手紧握,沿着冰河逃离。
妙风看了她许久,缓缓躬身:“多谢。”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“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!
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,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,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。
旋霍展白和其余六剑一眼看到那一道伤痕,齐齐一震,躬身致意。八人在大光明宫南天门前一起举起剑,做了同一个动作:倒转剑柄,抵住眉心,致以鼎剑阁八剑之间的见面礼,然后相视而笑。。
““你真是个好男人。”包好了手上的伤,前代药师谷主忍不住喃喃叹息。!
“哟,还能动啊?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,“看脸色,已经快撑不住了吧?”!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
“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!
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。
““你靠着我休息。”他继续不停赶路,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,融解去她体内积累的寒意,“这样就好了,不要担心—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”。
无论如何,一定要拿着龙血珠回去!。
“快走啊!”薛紫夜惊呼起来,用尽全力推着妙水姐弟。!
“我看得出,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,忽然开口,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,她此刻,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“她也瘫倒在地。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“七剑沉默下来,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!
“妙水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瞳咬紧了牙,恶狠狠地对藏在黑暗里某处的人发问,声音里带着狂暴的杀气和愤怒,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?为什么让她来这里!我说过了不要带她过来!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。
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。
““金索上的钥匙。”薛紫夜对着她伸出手去,面无表情,“给我。”。
然而,在睁开眼的瞬间,忽然有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轻轻探了进来,触着失明的眼球。……
“一天多了。”霍展白蹙眉,雪鹞咕了一声飞过来,叼着紫色织锦云纹袍子扔到水边,“所有人都被你吓坏了。”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
然而,在他嘶声在榻上滚来滚去时,她的眼神是关切而焦急的;。
后堂里叮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瓷器掉在地上打碎了。。
““啊?”她一惊,仿佛有些不知如何回答,“哦,是、是的……是齐了。”。
““愚蠢!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。
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!
“听了许久,她示意侍女撩开马车的帘子,问那个赶车的青年男子:“阁下是谁?”……”
“他奉命追捕,于西昆仑星宿海旁将其斩杀。。
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。
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,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!
黑暗的牢狱外,是昆仑山阴处千年不化的皑皑白雪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