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这些问题，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

    世人都知道他痴狂成性，十几年来对秋水音一往情深，虽伊人别嫁却始终无怨无悔。然而，有谁知道他半途里却早已疲惫，暗自转移了心思。时光水一样地退去了少年时的痴狂，他依然尽心尽力照料着昔日的恋人，却已不再怀有昔时的狂热爱恋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，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
    杀人……第一次杀人。。

    “难道，薛紫夜的师傅，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，竟是隐居此处？！”

    妙风微微笑了笑，只是加快了速度：“修罗场出来的人，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。

    妙风？她心里暗自一惊，握紧了滴血的剑。！

    风从车外吹进来，他微微咳嗽，感觉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分分裂开。

    “姐姐，我是来请你原谅的，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，喃喃低语，“一个月之后，‘血河’计划启动，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！”

    她怔了怔，终于手一松，打开了门，喃喃道：“哦，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。

    “瞳倒在雪地上，剧烈地喘息，即便咬紧了牙不发出丝毫呻吟，但全身的肌肉还是在不受控制地抽搐。妙水伞尖连点，封住了他八处大穴。！

    八年了，这么多的荣辱悲欢转眼掠过，此刻昆仑山上再度双手交握的两人眼里涌出无数复杂的情绪，执手相望，却终至无言。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只听得好笑：“见鬼，瞳，听你说这样的话，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大殿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，到处绘着火焰的纹章，仿佛火的海洋。无数风幔飘转，幔角的玉铃铮然作响——而在这个火之殿堂的最高处，高冠的老人斜斜靠着玉座，仿佛有些百无聊赖，伸出金杖去逗弄着系在座下的獒犬。！

    “出了大事。”教徒低下头去，用几乎是恐惧的声音低低道，“日圣女……和瞳公子叛变！”！

    妙风微笑：“教王于我，恩同再造。”

    “出自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绝顶杀手是不可能有亲友的——如果有，就不可能从三界里活下来；如果有，也会被教官勒令亲手格杀。！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，冷冷道，“我宁可死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样寂寞的山谷……时光都仿佛停止了啊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，流光。第三，转魄。”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忽然感觉手臂被用力握紧，然而风雪里只有细微急促的呼吸声，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。！

    “让我看看他！快！”薛紫夜挣扎着爬了过去，用力撑起了身子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，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
    这一来，他已然明白对方身上寒疾之重已然无法维持自身机能，若他不频繁将真气送入体内，只怕她连半天时间都无法维持。。

    “她拿过那卷书，匆忙地重新看了一眼，面有喜色。然而忽地又觉得胸肺寒冷，紧一声慢一声地咳嗽，感觉透不出气来。！

    “六弟！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，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。

    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，不瞑的双目圆睁着，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怔了怔，还没说话，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，回身继续赶车。。

    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，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姐姐，我是来请你原谅的，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，喃喃低语，“一个月之后，‘血河’计划启动，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！”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僵持，一个在门外，一个在门里，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霍展白有些意外地站起身来，刹那间竟有些茫然。。

    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，喃喃道，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的心，如今归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“种种恩怨深种入骨，纠缠难解，如抽刀断水，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孩子的思维化为一片空白，只有一句话响彻脑海——！

    “秋水……秋水……不是的，不是这样的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玉座上，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。

    如今这个，到底是哪一种呢？难道比自己还帅？。

    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，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，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，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，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沉吟片刻，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，也便有了答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