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雪?第一夜
妙风大惊,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,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
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。
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,走过来开门,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?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。
““六弟?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,望着霍展白,“谁是你兄弟?”!”
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。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!
而十五岁起,他就单恋同门师妹秋水音,十几年来一往情深,然而秋水音却嫁给了鼎剑阁八大名剑的另一位:汝南徐家的徐重华。他是至情至性之人,虽然伤心欲绝,却依然对她予取予求,甚至为她而辞去了鼎剑阁主的位置,不肯与她的夫婿争夺。
“瞳公子,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,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,“八骏已下山。”
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。
沫儿的病是胎里带来的,秋水音怀孕的时候颠沛流离,又受了极大打击,这个早产的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,根本不可能撑过十岁。即便是她,穷尽了心力也只能暂时保住那孩子的性命,而无力回天。。
“不知是否幻觉,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!
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旋“还是这群宝贝好,”教王回过手,轻轻抚摩着跪在玉座前的瞳,手一处一处地探过他发丝下的三枚金针,满意地微笑:“瞳,只要忠于我,便能享用最美好的一切。”。
“妙风看了她许久,缓缓躬身:“多谢。”!
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,带着震惊,恐惧,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——在教王统治大光明宫三十年里,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,能像瞳那样强大!这一次,会不会颠覆玉座呢?!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
““重……华?你……你……”被吊在屋顶的同僚终于认出了那青铜面具,挣扎着发出低哑的呼声,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。!
——该起来了。无论接下去何等险恶激烈,她都必须强迫自己去面对。。
“迎着漠河里吹来的风,她微微打了个哆嗦。。
“嗯。”妙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,左脚一踏石壁裂缝,又瞬间升起了几丈。前方的绝壁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路,隐约有人影井然有序地列队等候——那,便是昆仑大光明宫的东天门。。
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转,便睁开了,正好和他四目相对。那样的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,只是一眼,却让他有刀枪过体的寒意,全身悚然。!
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。
“她习惯了被追逐,习惯了被照顾,却不懂如何去低首俯就。所以,既然他如今成了中原武林的领袖,既然他保持着这样疏离的态度,那么,她的骄傲也容许她首先低头。。
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“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!
“内息、内息……到了气海就回不上来……”瞳的呼吸声很急促,显然内息紊乱,“针刺一样……没法运气……”。
——然而,奔逃的人没有回头。。
“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。
“哈……原来是因为这个!”妙水霍然明白过来原因所在,忍不住失声大笑,“愚蠢!教王是什么样的人?你以为真的会因为你救了他,就放了瞳?”……
“金索上的钥匙。”薛紫夜对着她伸出手去,面无表情,“给我。”
妙风大吃一惊:教王濒死的最后一击,一定是将她打成重伤了吧?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那时候,她还以为他们是沫儿的父母。!
“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……”
“雪狱寂静如死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
湖面上冰火相煎,她忍不住微微咳嗽,低下头望着冰下那张熟悉的脸。雪怀……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。因为明日,我便要去那个魔窟里,将明介带回来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