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
“叮!”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之声,飞翩那一剑到了中途忽然急转,堪堪格开一把掷过来的青钢剑。剑上附着强烈的内息,飞翩勉强接下,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,只觉胸口血气翻涌。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。
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“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!”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他陡然间有一种恍惚,仿佛这双眼睛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就这样地凝视过他。他颓然松开了手,任凭她将金针刺落,刺入武学者最重要的气海之中。!
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做伴好还乡。
他陪着她站到了深宵,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日强悍的女人,露出了即使醉酒时也掩藏着的脆弱一面,单薄的肩在风中渐渐发抖。而他只是默然弯下腰,掉转手里伞的角度,替她挡住那些密集卷来的雪。
干涸了十几年的眼睛里有泪水无声地充盈,却被轻柔的舌尖一同舔去。。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“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!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。
旋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,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。
“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!
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,“风,我不明白,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,却甘愿做教王的狗?”!
他抬起手,从脸上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青铜面具,露出一张风霜清奇的脸,对一行人扬眉一笑——那张脸,是中原武林里早已宣告死亡的脸,也是鼎剑阁七剑生死不能忘的脸。
““那……廖前辈可有把握?”他讷讷问。!
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。
““因为……那时候徐重华他也想入主鼎剑阁啊……秋水来求我,我就……”。
“是!”侍女们齐齐回答。。
“雪怀……”忽然之间,听到她喃喃说了一句,“冷……好冷啊……”!
瞳?薛紫夜的身子忽然一震,默然握紧了灯,转过身去。。
“那……是教王的手巾?!瞳的手瞬间握紧,然而克制住了回头看妙水的冲动,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沿着台阶离开——手巾上染满了红黑色、喷射状的血迹,夹杂着内脏的碎片,显然是血脉爆裂的瞬间喷出。。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“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!
而风雪里,有人在连夜西归昆仑。。
霍展白应声抬头,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,脸色同时大变。。
“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。
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,不可思议地喃喃,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……
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
他们转瞬又上升了几十丈,忽然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!
“沫儿身体越来越差,近一个月全靠用人参吊着气,已经等不得了!”他喃喃道,忽地抬起头看着她,“龙血珠我已经找到——这一下,药方上的五味药材全齐了,你应该可以炼制出丹药了吧?”。
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““好!”同伴们齐声响应。。
“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,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。远远看去,竟似不分上下。教王一直低着头,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,而只是望着瞳肩部以下部分,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。。
“妙风?”瞳微微一惊。!
“千里之外,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,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,一路向北。……”
““明介?”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,“你、你难道已经……”。
“看啊!”忽然间,忽然间,他听到惊喜的呼声,身边的下属们纷纷抬首望天,“这是什么?”。
她忽然间有些痛苦地抵住了自己的头,感觉两侧太阳穴在突突跳动——!
冰下那张脸在对着他微笑,宁静而温和,带着一种让他从骨髓里透出的奇异熟稔——在无意中与其正面相对的刹那,瞳感觉心里猛然震了一下,有压制不住的感情汹涌而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