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
——一样的野心勃勃,执著于建立功名和声望,想成为中原武林的第一人,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。。
“轰然巨响中,他踉跄退了三步,只觉胸口血气翻腾。!”
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。
霍展白怔住,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!
瞳闪电般地望了他一眼,针一样的尖锐。
她脱口惊呼,然而声音未出,身体忽然便腾空而起。
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。
“啪!”他忽然坐起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定定看着她,眼里隐约涌动着杀气。这个时候忽然给他解血封?这个女人……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?。
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!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旋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。
“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!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
“他蹙眉望着她,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,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。!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“谁?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进入了室内。霍展白大惊之下身子立刻向右斜出,抢身去夺放在床头的药囊,右手的墨魂剑已然跃出剑鞘。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,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!”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!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“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“他是他多年的同僚,争锋的对手,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,然而,却也是夺去了秋水的情敌——在两人一起接受老阁主那一道极机密的命令时,他赞叹对方的勇气和忍耐力,却也为他抛妻弃子的决绝而愤怒。!
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。
“六弟?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,望着霍展白,“谁是你兄弟?”。
““难得你又活着回来,晚上好好聚一聚吧!”他捶了霍展白一拳,“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。”。
剧痛过去,全身轻松许多,霍展白努力地想吐出塞到嘴里的布,眼睛跟着她转。……
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
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,观心静气,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,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,不进任何饮食,不发出一言一语。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“室内炉火熊熊,温暖和煦,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。薛紫夜正有些蒙欲睡,听得声音,霍然睁开了眼睛——。
“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!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……”
“霍展白释然,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。。
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片刻的僵持后,她冷冷地扯过药囊,扔向他。妙风一抬手稳稳接过,对着她一颔首:“冒犯。”!
“好生厉害,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,“居然以一人之力,就格杀了八骏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