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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呼吸过度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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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展白翻身上马,将锦囊放回怀里,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。放眼望去,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,风从未如此之和煦,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,归心似箭——当真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啊!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血腥味的刺激,让徐重华再也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,“霍七,当年你废我一臂,今日我要断了你的双手双脚!就是药师谷的神医也救不了你!”

    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,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:“别怕,不会有事。”然后,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,抬起眼示意,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,将她扶开。。

    “四季分明的谷里,一切都很宁静。药房里为霍展白炼制的药已然快要完成,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在馥郁的药香中沉睡——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谷主又一个人来到湖上,对着冰下的人说了半夜的话。!”

    教王的手忽然瞬间加力,金针带着血,从脑后三处穴道里反跳而出,没入了白雪。。

    北方的天空,隐隐透出一种苍白的蓝色。!

    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
    妙风下意识地抬头,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,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,荒凉如死。。

    “为她打着伞,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!

    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
    旋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。

    “在临入轿前,有意无意的,新嫁娘回头穿过盖头的间隙,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。!

    她讷讷点头,忽然间有一种打破梦境的失落。!

    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!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
    他不再去确认对手的死亡,只是勉力转过身,朝着某一个方向踉跄跋涉前进。。

    “嚓”,轻轻一声响,纯黑的剑从妙风掌心投入,刺穿了整个手掌将他的手钉住!!

    “而且,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,地上热泉涌出,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,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,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,已然深入肺腑,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。

    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

    “冲下西天门的时候,他看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!

    曾经有一次,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,绝望之下狂性大发,在谷里疯狂追杀人,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,脸上笑容未敛,只一抬手,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!。

    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。

    ““快到了吧?”摸着怀里的圣火令,她对妙风说着,“传说昆仑是西方尽头的神山,西王母居住的所在——就如同是极渊是极北之地一样。雪怀说,那里的天空分七种色彩,无数的光在冰上变幻浮动……”薛紫夜拥着猞猁裘,望着天空,喃喃,“美得就像做梦一样。”。

    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……

    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谷主!”绿儿担忧地在后面呼喊,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追了上来,“你披上这个!”

    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出了这个关,便是西域大光明宫的势力范围了。。

    “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
    “所有的剑,都在刺破他衣衫时顿住。。

    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!

    “两人就这样僵持,一个在门外,一个在门里,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妙水离开了玉座,提着滴血的剑走下台阶,一脚踩在妙风肩膀上,倒转长剑抵住他后心,冷笑:“妙风使,不是我赶尽杀绝——你是教王的心腹,我留你的命,便是绝了自己的后路!”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感觉一沾到床,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。。

    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!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薛紫夜一笑,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,“不是有你在吗?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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