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
“刷!”声音未落,墨魂如同一道游龙飞出,深深刺入了横梁上方。。
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““阁主令我召你前去。”一贯浮浪的夏浅羽此刻神色凝重,缓缓举起了手,手心里赫然是鼎剑阁主发出的江湖令,“魔教近日内乱连连,日圣女乌玛被诛,执掌修罗场的瞳也在叛乱失败后被擒——如今魔教实力前所未有地削弱,正是一举诛灭的大好时机!”!”
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。
“瞳叛乱?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,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!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,用来毒杀教王的!!
他无论如何想不出,以瞳这样的性格,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!
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
“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?”霍展白却怒了,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知好歹,“宁婆婆说,这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时用惊神指强行为你推血过宫,可能不等施救你就气绝了!现在还在这里说大话!”。
而不同的是,这一次,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。
“十二年前她已经失去了雪怀,今日怎么可以再失去明介?!
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。
旋黑夜里,她看到了一双妖诡的眼睛,淡淡的蓝和纯正的黑,闪烁如星。。
“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!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!
“呵,”薛紫夜忍不住哧然一笑,“看来妙风使的医术,竟是比妾身还高明了。”
“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!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“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。
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。
教王身侧有明力护卫,还有高深莫测的妙风使——而此番己方几个人被分隔开来,妙火此刻尚未赶回,妙水又被控制在教王左右,不能作出统一的筹划,此刻无论如何不可贸然下手。!
“瞳,你忘记了吗?当时是我把濒临崩溃的你带回来,帮你封闭了记忆。”。
“霍展白在帘外站住,心下却有些忐忑,想着瞳是怎样的一个危险人物,实在不放心让薛紫夜和他独处,不由侧耳凝神细听。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“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!
“雪怀……”终于,怀里的人吐出了一声喃喃的叹息,缩紧了身子,“好冷。”。
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,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:“妾身抱病已久,行动不便,出诊之事,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,还请回吧。”。
“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。
教王同样在剧烈地喘息,捂住了自己的心口——修炼铁马冰河走火入魔以来,全身筋脉走岔,剧痛无比,身体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。……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
她看着信,忽然顿住了,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
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。
然而就在那一掌之后,教王却往后退出了一丈之多,最终踉跄地跌入了玉座,喷出一口血来。。
“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。
“他又没有做错事!他要出去……他要出去!。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!
“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……”
“如今五明子几乎全灭,也只能托付妙空来收拾局面了。然而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,妙空只是袖着手,面具下覆盖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:“是吗?那么,妙风使,你要去哪里?”。
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!
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