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王眼神已然隐隐焦急,截口:“那么,多久能好?”
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
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。
“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?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!”!”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!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
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金杖,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?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?你知道了什么?”。
“龙血珠脱手飞出,没入几丈外的雪地。!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。
旋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。
“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!
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!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
““药在锦囊里,你随身带好了,”她再度嘱咐,几乎是要点着他的脑门,“记住,一定要经由扬州回临安——到了扬州,要记住打开锦囊。打开后,才能再去临安!”!
杀手浅笑,眼神却冰冷:“只差一点,可就真的死在你的墨魂剑下了。”。
“脑部的剧痛再度扩散,黑暗在一瞬间将他的思维笼罩。。
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!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。
“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。
转身过来时,第二、第三人又结伴抵达,双剑乍一看到周行之被吊在屋顶后,不由惊骇地冲入解救,却在黑暗中同样猝不及防地被瞳术迎面击中,动弹不得。随后,被黑暗中的修罗场精英杀手们一起伏击。。
“霍展白心里一惊,再也忍不住,一揭帘子,大喝:“住手!”!
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,“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。”。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“他被金索钉在巨大的铁笼里,和旁边的獒犬锁在一起,一动不能动。黑暗如同裹尸布一样将他包围,他闭上了已然无法看清楚东西的双眼,静静等待死亡一步步逼近。那样的感觉……似乎十几年前也曾经有过?。
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……
有一只手伸过来,在腰间用力一托,她的身体重新向上升起,却惊呼着探出手去,试图抓住向反方向掉落的人。在最后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那一袭蓝衣宛如折翅的蝴蝶,朝着万仞的冰川加速下落。那一瞬间,十三岁那一夜的情景再度闪电般地浮现,有人在她的眼前永远地坠入了时空的另一边。
全场欢声雷动,大弟子登上至尊宝座,天山派上下更是觉得面上有光——昔年的师傅、师娘、师兄妹们依次上前恭贺,然而那个新任的武林盟主却只是淡淡地笑,殊无半分喜悦,只是在卫风行上来敬酒时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睛明穴和承泣穴被封,银针刺入两寸深,瞳却在如此剧痛之下一声不吭。。
他就这样站在大雪里,紧紧握着墨魂剑,任大雪落满了一身。一直到旁边的卫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惊觉过来。翻身上马时,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妙风消失的方向。。
“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。
“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声音一入耳,霍展白只觉熟得奇怪,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,和来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失声惊呼。!
“他应景地耷拉下了眼皮,做了一个苦脸:“能被花魁抛弃,也算我的荣幸。”……”
“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“我昏过去多久了?”她仰头问,示意小晶将放在泉边白石上的长衣拿过来。。
然而,终究抵不过脑中刀搅一样的痛,他的反击只维持了一瞬就全身颤抖着跪了下去。!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