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
“没事了,”他笑着,低下头,“我不是没有死吗?不要难过。”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体内那股操控自如的和煦真气已经渐渐凝滞,到了胸中仿佛被什么堵塞,再也无法上升——沐春风之术一失,如今的他只有平日的三四成功力,一身绝学也被废掉了大半。。
“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!”
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。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!
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,失惊,迅疾地倒退一步。
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。
“你为此枉担了多少年虚名,难道不盼早日修成正果?平日那般洒脱,怎么今日事到临头却扭捏起来?”旁边南宫老阁主不知底细,还在自以为好心的絮絮劝说。他有些诧异对方的冷淡,表情霍然转为严厉,“莫非……你是嫌弃她了——你觉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,现在又得了这种病,配不上你这个中原武林盟主了,是不是?”。
“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,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!!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旋“是吗?”薛紫夜终于回身走了过来,饶有兴趣,“那倒是难得。”。
“有一只手伸过来,在腰间用力一托,她的身体重新向上升起,却惊呼着探出手去,试图抓住向反方向掉落的人。在最后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那一袭蓝衣宛如折翅的蝴蝶,朝着万仞的冰川加速下落。那一瞬间,十三岁那一夜的情景再度闪电般地浮现,有人在她的眼前永远地坠入了时空的另一边。!
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?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!”!
连他新婚不久的妻子,都不知道背负着恶名的丈夫还活在天下的某一处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““薛谷主,你醒了?”乐曲随即中止,车外的人探头进来。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。
薛紫夜怔了怔,还没说话,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,回身继续赶车。!
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开口。。
“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霍展白停在那里,死死地望着他,眼里有火在燃烧:“徐重华!你——真的叛离?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”。
“霍展白起身欲追,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!
“禀谷主,”旁边的小橙低声禀告,“霜红她还没回来。”。
曾经有一次,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,绝望之下狂性大发,在谷里疯狂追杀人,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,脸上笑容未敛,只一抬手,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!。
“七星海棠的毒在慢慢侵蚀着她的脑部,很快,她就什么都忘记了吧?。
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……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
——是妙风?
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。
甚至,在最后他假装陷入沉睡,并时不时冒出一句梦呓来试探时,她俯身看着他,眼里的泪水无声地坠落在他脸上……。
““呵,妙风使好大的口气。”夏浅羽不忿,冷笑起来,“我们可不是八骏那种饭桶!”。
“城门刚开,一行人马却如闪电一样从关内驰骋而出。人似虎,马如龙,铁蹄翻飞,卷起了一阵风,朝着西方直奔而去,留下一行蹄印割裂了雪原。。
也只有这样,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!
““嘎——”忽然间,雪里传来一声厉叫,划破冷风。……”
“是要挟,还是交换?。
“是的,薛谷主因为行刺教王而被杀——”他轻轻开口,声音因为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反而显得平静,“不过,她最终也已经得手——是以廖前辈不必再有复仇一念。种种恩怨,已然在前辈到来之前全部了断。”。
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!
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