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
她唇角露出一丝苦笑,望着自己的手心,据说那里蕴涵了人一生的命运——她的掌纹非常奇怪,五指都是涡纹,掌心的纹路深而乱,三条线合拢在一起,狠狠地划过整个手掌。
“一天多了。”霍展白蹙眉,雪鹞咕了一声飞过来,叼着紫色织锦云纹袍子扔到水边,“所有人都被你吓坏了。”。
她低头走进了大殿,从随从手里接过了药囊。。
“霍展白长长舒了一口气,颓然落回了被褥中。!”
“你不想看她死,对吧?”妙水眼里充满了获胜的得意,开口,“你也清楚那个女医者上山容易下山难吧?她已经触怒了教王,迟早会被砍下头来!呵呵……瞳,那可都是因为你啊。”。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
这支箭……难道是飞翩?妙风失惊,八骏,居然全到了?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。
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。
“手帕上墨迹班驳,是无可辩驳的答案。!
霍展白忽然惊住,手里的梅花掉落在地。。
旋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““沫儿的病症,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,的确罕见。她此次竭尽心力,也只炼出一枚药,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,叹息道,“霍七公子,请你不要怪罪徒儿——”!
“是武林中人吧。”年轻一些的壮丁凝望着一行七人的背影,有些神往,“都带着剑哪!”!
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
“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:“薛谷主,我说过了,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!
瞳捂着头大叫出来,全身颤抖地跪倒在雪地上,再也控制不住地呼号。。
“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,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,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,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。
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。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!
“你的内力恢复了?”霍展白接了一剑,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,诧然。。
“薛紫夜慢慢安静下去,望着外面的夜色。。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“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!
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。
“其实,我倒不想去江南,”薛紫夜望着北方,梦呓一样喃喃,“我想去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……听雪怀说,那里是冰的大海,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,就像做梦一样。”。
“薛紫夜将手伸向那个人的脑后,却在瞬间被重重推开。。
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……
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
“畜生。”薛紫夜双手渐渐颤抖,咬着牙一字一字出口,“畜生!”
“瞳。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,话音刚落身体却动了动,忽然间起了痛苦的抽搐,“不,我不叫瞳!我、我叫……不,我想不起来……”。
深夜的夏之园里,不见雪花,却有无数的流光在林间飞舞,宛如梦幻——那是夜光蝶从水边惊起,在园里曼妙起舞,展示短暂生命里最美的一刻。。
“金杖抬起了昏迷之人的下颌:“虽然,在失去了这一双眼睛后,你连狗都不如了。”。
“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!
“那是星圣女娑罗——日圣女乌玛的同族妹妹。……”
“鼎剑阁的八剑里,以“玉树公子”卫风行和“白羽剑”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。两个人从少年时就结伴一起联袂闯荡江湖,一路拔剑的同时,也留下不少风流韵事。。
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!
六道轮回,众生之中,唯人最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