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,飞抵药师谷。
“嘻嘻……听下来,好像从头到尾……都没有你什么事嘛。人家的情人,人家的老婆,人家的孩子……从头到尾,你算什么呀!”问完了所有问题后,薛紫夜已然醉了,伏在案上看着他哧哧地笑,那样不客气地刺痛了他,忽然一拳打在他肩上,“霍展白,你是一个……大傻瓜……大傻瓜!”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!”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。
薛紫夜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,看着那一支雪亮的剑向着她疾斩下来,手伸向腰畔,却已然来不及。!
——怎么了?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,竟要向薛紫夜下手?!
廖青染翻了翻秋水音的眼睑:“这一下,我们起码得守着她三天——不过等她醒了,还要确认一下她神志上是否出了问题……她方才的情绪太不对头了。”
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。
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“正午,日头已经照进了冬之馆,里面的人还在拥被高卧,一边还咂着嘴,喃喃地划拳。满脸自豪的模样,似是沉浸在一个风光无限的美梦里。他已经连赢了薛紫夜十二把了。!
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。
旋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“然而大光明宫的妙风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仿佛,那并不是他的名字。!
薛紫夜一时间说不出话——这是梦吗?那样大的风沙里,却有乌里雅苏台这样的地方;而这样的柳色里,居然能听到这样美妙的笛声。!
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
“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!
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。
“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“他们伏击的又是谁?”霍展白喃喃,百思不得其解。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,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,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,喃喃着,“瞳,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!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“那一次之后,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红色的雪,落在纯黑色的剑上。血的腥味让两日一夜未进食的胃痉挛起来,说起来,对于他这个向来有手不沾血习惯的人来说,这次杀的人实在是……有点太多了。。
“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,看过的,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去——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习惯了这样躲闪的视线和看怪物似的眼神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。!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她拉过缰绳,交到霍展白手里:“去吧。”。
“明白了——它是在催促自己立刻离开,前往药师谷。。
二雪?第一夜……
“你真是个好男人。”包好了手上的伤,前代药师谷主忍不住喃喃叹息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
那个坐在黑暗深处的的青年男子满身伤痕,四肢和咽喉都有铁镣磨过的血痕,似是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,苍白而消瘦,然而却抬起了眼睛扬眉一笑。那一笑之下,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夺目的光——那种由内而外的光不仅仅通过双瞳发出,甚至连没有盯着他看的人,都感觉室内光芒为之一亮!。
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。
““胡说!”一搭脉搏,她不由惊怒交集,“你旧伤没好,怎么又新受了伤?快过来让我看看!”。
““咔嚓!”主梁终于断裂了,重重地砸落下来,直击向地上的女医者。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!
“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……”
“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。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。
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!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