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
“是。”霜红知道谷主的脾气,连忙一扯绿儿,对她使了一个眼色,双双退了出去。侍女们退去后,薛紫夜站起身来,“刷”的一声拉下了四周的垂幔。
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。
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。
“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!”
“教王的情况如何?”他冷然问。。
她望着雪怀那一张定格在十二年前的脸,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夜,锥心刺骨的痛让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——只是为了一颗龙血珠,只是为了一颗龙血珠。!
连他新婚不久的妻子,都不知道背负着恶名的丈夫还活在天下的某一处。
念头方一转,座下的马又惊起,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从雪面上急掠而过。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马腿齐膝被切断,悲嘶着一头栽了下去。
瞳用力抓住薛紫夜的双手,将她按在冰冷的铁笼上,却闭上了眼睛,急促地呼吸,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,全身都在颤抖。短短的一瞬,无数洪流冲击而来,那种剧痛仿佛能让人死去又活过来。。
“小心!”。
“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!
——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外来的汉人女孩,明介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。。
旋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“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!
令她诧异的是,这一次醒来,妙风居然不在身侧。!
“小姐……小姐!”绿儿绞着手,望着那个白衣蓝发的来客,激动不已地喃喃道,“他、他真的可以治你的病!你不如——”
““风,”教王看着那个无声无息进来的人,脸上浮出了微笑,伸出手来,“我的孩子,你回来了?快过来。”!
为什么要想起来?这样的往事,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!。
“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,顽皮而轻巧,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,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,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,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,治好了教王的病,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,免得多生枝节。。
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,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。
黑暗牢狱里,火折子渐渐熄灭,只有那样轻柔温暖的舌触无声地继续着。瞳无法动弹,但心里清楚对方正在做什么,也知道那种可怖的剧毒正在从自己体内转移到对方体内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停滞,黑而冷的雪狱里,静得可以听到心迸裂成千片的声音。!
然而,在睁开眼的瞬间,忽然有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轻轻探了进来,触着失明的眼球。。
“——沥血剑!。
“说,瞳派了你们来,究竟有什么计划?”妙风眼里凝结起了可怕的杀意,剑锋缓缓划落,贴着主血脉剖开,“——不说的话,我把你的皮剥下来。”。
“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!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。
她的脸色却渐渐凝重,伸出手,轻轻按在了对方闭合的眼睛上。。
““你们都先出去。”薛紫夜望着榻上不停抱着头惨叫的人,吩咐身边的侍女,“对了,记住,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冬之馆里的霍展白。”。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……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
薛紫夜一震,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应声落下——多年来冰火交煎的憔悴一起涌上心头,她忽然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力量,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揽到怀里,失声痛哭。
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,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牢外,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,惊破了两人的对话。。
“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
“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: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,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。
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!
“她犹自记得从金陵出发那一夜这个男子眼里的热情和希翼——在说出“我很想念她”那句话时,他的眼睛里居然有少年人初恋才有的激动和羞涩,仿佛是多年的心如死灰后,第一次对生活焕发出了新的憧憬。……”
“十二绝杀。
“夏浅羽……”霍展白当然知道来这楼里的都是哪些死党,不由咬牙切齿喃喃。。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!
“嗯……”趴在案上睡的人动了动,嘀咕了一句,将身子蜷起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