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我会永远跪在你面前，做一只狗吗？”瞳凝视着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，眼里闪现出极度的厌恶和狠毒，声音轻如梦呓，“做梦。”

    “咔嚓！”在倒入雪地的刹那，他脸上覆盖的面具裂开了。

    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，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。

    “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，就嫁给你呢。”！”

    榻上的人细微而急促地呼吸着，节奏凌乱。。

    八剑都是生死兄弟，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，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，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，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！

    她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，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？”

    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，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：天地希声，雪梅飘落，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，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“快走！”妙水俯下身，一把将妙风扶起，同时伸出手来拉薛紫夜。。

    冲下西天门的时候，他看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，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你又输了。”然而，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。

    旋大片的雪花穿过冷杉林，无声无息地降落，转瞬就积起了一尺多深。那些纯洁无瑕的白色将地上的血迹一分一分掩盖，也将那横七竖八散落在林中的十三具尸体埋葬。。

    “两人就这样僵持，一个在门外，一个在门里，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！

    怒火在他心里升腾，下手已然顾不上容情。！

    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，没有丝毫掩饰，“而且，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她肯相信，可事到如今，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，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？所以，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，对彼此，都好。！

    他咬紧牙点了点头，也不等她领路，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
    “原来，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
    “是黑水边上的马贼……”他冷冷道，“那群该杀的强盗。”。

    他心里一跳，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，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，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！

    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，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。

    “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，飞身掠出，只是一探手，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，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，“嚓”的一声，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。

    那种不可遏止的思念再度排山倒海而来，她再也忍不住，提灯往湖上奔去。踩着冰层来到了湖心，将风灯放到一边，颤抖着深深俯下身去，凝视着冰下：那个人还在水里静静地沉睡，宁静而苍白，十几年不变。。

    ““说，瞳有什么计划？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，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！

    那个丫头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，放下菜，立刻逃了出去。。

    “雅、雅弥？！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，喃喃着，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！”。

    丧子之痛渐渐平复，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，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……

    不等妙风回答，她娇笑着从白玉桥上飘然离去，足下白雪居然完好如初。

    他的语声骤然起了波澜，有无法克制的苦痛涌现。

    妙风松了一口气，瞬地收手，翻身掠回马背。。

    “雅弥！”薛紫夜脸色苍白，再度脱口惊呼，“躲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让不让？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，“不要逼我！”。

    “牢外，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，惊破了两人的对话。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一只手指忽然点在了她的咽喉上。！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她无声而急促地呼吸，眼前渐渐空白，忽然慢慢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靥——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，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。

    对方还是没有动静，五条垂落的金索贯穿他的身体，死死钉住了他。。

    “不好！快抓住她！”廖青染一个箭步冲入，看到对方的脸色和手指，惊呼，“她服毒了！快抓住她！”！

    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，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