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从她的发隙里密密流了下来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
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。
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。
““……”妙风顿了一顿,却只是沉默。!”
“明介,你身上的穴道,在十二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,”薛紫夜离开了他的身侧,轻轻嘱咐,“我现在替你解开锁链,你等双眼能看见东西时就自行离开——只要恢复武功,天下便没什么可以再困住你了。可是,你听我的话,不要再乱杀人了。”。
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?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!”!
为了避嫌,出了药师谷后他便和妙火分开西归,一路换马赶回大光明宫。龙血珠握在手心,那枚号称可以杀尽神鬼魔三道的宝物散发出冷冷的寒意,身侧的沥血剑在鞘中鸣动,仿佛渴盼着饮血。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家也在临安,可以让秋夫人去府上小住,”夏浅羽展眉道,“这样你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。”。
瞳的眼眸沉了沉,闪过凌厉的杀意。。
“他怔住,手僵在了她的后颈上,身边的沥血剑已然拔出半尺。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旋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!
妙风看了她许久,缓缓躬身:“多谢。”!
瞳?薛紫夜的身子忽然一震,默然握紧了灯,转过身去。
“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,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!
“六弟?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,望着霍展白,“谁是你兄弟?”。
“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,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。
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,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,到底还是陪了去。!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。
“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。
雅弥说完了大光明宫里发生的一切,就开始长久沉默。霍展白没有说话,拍开了那一瓮藏酒,坐在水边的亭子里自斟自饮,直至酩酊。。
“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!
卫风行一惊:“是呀。”。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“不等他辨明这一番话里的真真假假,她已走到榻前,拈起了金针,低下头来对着他笑了一笑:“我替你解开血封。”。
“我有儿子?”他看着手里的剑,喃喃——他受命前来昆仑卧底时,那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腹中。直到夭折,他竟是没能看上一眼!……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
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
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。
薛紫夜站在牢狱门口望着妙水片刻,忽然摊开了手:“给我钥匙。”。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““老七?!”。
大光明宫?!!
“而每个月的十五,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……”
“然而不等他的手移向腰畔剑柄,薛紫夜已然松开了教王的腕脉。。
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。
然而用尽全力,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!
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