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!”忽然间,他听到雪鹞急促地叫了一声,从西南方飞过来,将一物扔下。
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
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。
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,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。
“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!”
霍展白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正着,手里的药盏“当啷”一声落地,烫得他大叫。。
七星海棠?妙风微微一惊,然而时间紧迫,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个底朝天,然后将确定安全的药物拼拢来,重新打包,交给门外的属下,吩咐他们保管。!
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
推开窗的时候,她看到了杨柳林中横笛的白衣人。妙风坐在一棵杨柳的横枝上,靠着树,正微微仰头,合起眼睛吹着一支短短的笛子,旖旎深幽的曲子从他指尖飞出来,与白衣蓝发一起在风里轻轻舞动。
“呵呵呵……我的瞳,你回来了吗?”半晌,大殿里爆发出了洪亮的笑声,震动九霄,“快进来!”。
——难道,是再也回不去了吗?。
“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!
“谷主。”她忍不住站住脚。。
旋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。
“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,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,但那种笑,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!
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
““没有?”妙火一怔,有些吃惊地看着他——作为修罗场里百年难得的杀戮天才,瞳行事向来冷酷,每次出手从不留活口,难道这一次在龙血珠之事上,竟破了例?!
远处的雪簌簌落下,雪下的一双眼睛瞬忽消失。。
“在她将他推离之前,妙风最后提了一口气,翻身抱着她稳稳落到了天门之前。。
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。
他说得很慢,说一句,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,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!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“明力?”瞳忽然明白过来,脱口惊呼,“是你!”。
“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!
他陡然间有一种恍惚,仿佛这双眼睛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就这样地凝视过他。他颓然松开了手,任凭她将金针刺落,刺入武学者最重要的气海之中。。
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,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,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
“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。
她微微笑了笑:“医者不杀人。”……
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负手看着冬之馆外的皑皑白雪。
薛紫夜看了他一眼,终于忍下了怒意: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?”
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,怎么还会有雪鹞?他脑中微微一怔,忽然明白过来:这是人养的鹞鹰,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,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!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“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。
“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。
“哈……有趣的小妞儿。”黑衣马贼里,有个森冷的声音笑了,“抓住她!”!
“薛紫夜一时间说不出话——这是梦吗?那样大的风沙里,却有乌里雅苏台这样的地方;而这样的柳色里,居然能听到这样美妙的笛声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站住了璇玑位,墨魂剑下垂指地,静静地看着那一匹越来越近的奔马。。
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。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!
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