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过缰绳,交到霍展白手里:“去吧。”
“最后,那个女孩和她的小情人一起掉进了冰河里——活生生地冻死。”
瞳术?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?!。
她点起了火折子,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囊,轻轻按着他的肩膀:“坐下,让我看看你的眼睛。”。
“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!”
她心力交瘁地抬起头,望着水面上无数翻飞的蝴蝶,忽然间羡慕起这些只有一年生命、却无忧无虑的美丽生灵来——如果能乘着蝴蝶远去,该有多好呢?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“……”那个人居然还开着一线眼睛,看到来人,微弱地翕动着嘴唇。
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!。
““……”他忽然感觉手臂被用力握紧,然而风雪里只有细微急促的呼吸声,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。!
“公子还是不要随便勉强别人的好。”不同于风绿的风风火火,霜红却是镇定自如,淡淡然,“婢子奉谷主之命来看护公子,若婢子出事,恐怕无人再为公子解开任督二脉间的‘血封’了。”。
旋雪地上一把长刀瞬间升起,迎着奔马,只是一掠,便将疾驰的骏马居中齐齐剖开!马一声悲嘶,大片的血泼开来,洒落在雪地上,仿佛绽开了妖红的花。。
“她……一早就全布置好了?她想做什么?!
一枚银针飞过来钉在了他的昏睡穴上,微微颤动。!
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一直隐身于旁,看完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叛乱。
““啊!杀人了!怪物……怪物杀人了!”远处的孩子们回过头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,一起尖叫起来,你推我挤踉踉跄跄地跑开了。那个汉人女孩被裹在人群中,转瞬在雪地上跑得没了踪影。!
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。
“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?”最终,他还是说出话来了,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。
笛声是奇异的,不像是中原任何一个地方的曲子,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哀伤。仿佛在苍穹下有人仰起头凝望,发出深深的叹息;又仿佛篝火在夜色中跳跃,映照着舞蹈少女的脸颊。欢跃而又忧伤,热烈而又神秘,仿佛水火交融,一起盛开。。
竟然是他?!
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。
“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,和她不相干。。
“有医生吗?”他喘息着停下来,用着一种可怕的神色大声问,“这里有医生吗?”。
“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。
“蠢女人!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,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。
““是有了别的去处了吗?还是有了心爱的人?不过,反正我也不会再在这里了。你就算回来,也无人可寻。”柳非非有些疲倦地微笑着,妩媚而又深情,忽然俯下身来戳了他一下,娇嗔,“哎,真是的,我就要嫁人了,你好歹也要装一下失落嘛——难道我柳非非一点魅力也没有吗?”。
是的,是的……想起来了!全想起来了!……
瞳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,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她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
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。
一路向南,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。
“瞳的手缓缓松开,不做声地舒了一口气。。
“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。
“那年,十岁的太子死了。替他看病的祖父被当场廷杖至死,抄家灭门。男丁斩首,女眷流放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。”薛紫夜喃喃道,眼神仿佛看到了极远的地方,“真可笑啊……宫廷阴谋,却对外号称太医用药有误。伴君如伴虎,百年荣宠,一朝断送。”!
““雪怀,大人说话没你的事,一边去!”毫不留情地推开宠爱的孙子,老人厉叱,又看到了随着一起冲上来的汉人少女,更是心烦,“小夜,你也给我下去——我们摩迦一族的事,外人没资格插手!”……”
“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“雪怀……”忽然之间,听到她喃喃说了一句,“冷……好冷啊……”。
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,顿足站起。!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