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为她说话?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,言辞刻薄,“想不到啊,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,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!”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
曾经有一次,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,绝望之下狂性大发,在谷里疯狂追杀人,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,脸上笑容未敛,只一抬手,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!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,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,“霜红呢?”。
“薛紫夜蹙起了眉头,蓦然抽回了手。!”
“啊。”雪地上的人发出了短促的低呼,身体忽然间委顿,再也无声。。
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?真可惜,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!
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: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,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,严酷的淘汰中,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,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
“小徒是如何中毒?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?”她撑着身子,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,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,却已是阴阳相隔。
“风行,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,细细叮咛,“此去时间不定,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,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,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转: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,仔细我打断你的腿!”。
的确是简单的条件。但在占上风的情况下,忽然提出和解,却不由让人费解。。
“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!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。
旋她微微叹了口气,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,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,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——。
“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!
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!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
“体内那股操控自如的和煦真气已经渐渐凝滞,到了胸中仿佛被什么堵塞,再也无法上升——沐春风之术一失,如今的他只有平日的三四成功力,一身绝学也被废掉了大半。!
想拿它来毒杀教王——不是吗?”。
“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,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。
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,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。
“死女人,我明明跟你说了,千万不要解他的血封——”霍展白忍不住发作,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,“他是谁?魔教修罗场的第一杀手!你跟他讲什么昔日情谊?见鬼!你真的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!”!
瞳一直没有说话,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,此刻才惊觉过来,没有多话,只是微微拍了拍手——瞬间,黑夜里蛰伏的暗影动了,雪狱狭长的入口甬道便被杀手们完全地控制。。
“——终于是被折断了啊……这把无想无念之剑!。
地面一动,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,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
不是——不是!这、这个声音是……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。
“不……不!”那个少年忽然疯狂地推开了他,执拗地沿着冰河追了上去,不过片刻,离那一对少年男女已然只有三丈。然而那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奔逃,双手紧握,沿着冰河逃离。……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
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,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?他……是在后悔吗?
霍展白手中虽然无剑,可剑由心生、吞吐纵横,竟是比持有墨魂剑之时更为凌厉。转眼过了百招,他觑了一个空当,右手电光一样点出,居然直接弹在了白洪剑上。。
“愚蠢。”。
““不过,教王无恙。”教徒低着头,补充了一句。。
““我要你去叫那个女的过来。”对方毫不动容,银刀一转,在小橙颈部划出一道血痕。小橙不知道那只是浅浅一刀,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。。
但,即使他从未放松过对霍展白的精神压制,雪地上那个僵硬的人形却忽然动了一下!!
“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,竟毫无觉察。……”
“她侧过身,望着庭外那一株起死回生的古木兰树,一字一顿道:。
但是,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,却再也不能起来。。
她沉默地想着,听到背后有响动。!
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