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，如今归于何处？

    什么意思？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，难道是为了……

    “哦？”霍展白有些失神，喃喃着，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？”。

    又一次听到那个名字，霍展白忽然觉得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烦躁，蓦然将手一松，把她扔下地，怒斥：“真愚蠢！他早已死了！你怎么还不醒悟？他十二年前就死了，你却还在做梦！你不把他埋了，就永远不能醒过来——”。

    “他得马上去看看薛紫夜有没有事！！”

    为什么要想起来？这样的往事，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！。

    妙风点点头：“妙水使慢走。”！

    妙风怔住了，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！封喉，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，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！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响，一团柔软的东西扔到了笼中，竟是蛇皮缠着人皮，团成一团。

    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，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。

    “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！

    只是一刹那，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，将她逼到了窗边。。

    旋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“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！

    那样的关系，似乎也只是欢场女子和恩客的交情。她照样接别的客，他也未曾见有不快。偶尔他远游归来，也会给她带一些新奇的东西，她也会很高兴。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自己的过去和现在。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，却又是那样远。！

    纵虎归山……他清楚自己做了一件本不该做的事，错过了一举将中原武林有生力量全部击溃的良机。

    “她说不出话来，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，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。！

    “八弟，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，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
    “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，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。

    “绿儿，小橙，蓝蓝，”她站起身，招呼那些被吓呆了的侍女们过来，“抬他入谷。”。

    治疗很成功。伤口在药力催促下开始长出嫩红色的新肉，几个缝合的大口子里也不见血再流出。她举起手指一处处按压着，一寸寸地检查体内是否尚有淤血未曾散去——这一回他伤得非同小可，不同往日可以随意打发。！

    风雪越来越大，几乎已齐到了马膝，马车陷在大雪里，到得天黑时分，八匹马都疲惫不堪。心知再强行催促，骏马多半便要力尽倒地。妙风不得已在一片背风的戈壁前勒住了马，暂时休息片刻。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下手更不能容情。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黑夜里，那双眼睛霍然睁开了，断然说了一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或许，霍展白说得对，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，应让你早日解脱，重入轮回。！

    “错了。要杀你的，是我。”忽然间，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。

    “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，醉薰薰地笑了，“是啊，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，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，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，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。”轿帘被从外挑起，妙风在轿前躬身，面容沉静。……

    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

    玉座上，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

    ——其实，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，她已然死去。。

    什么意思？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，难道是为了……。

    “有人打开了黑暗的房间，对他说话：。

    “他下意识地，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
    妙风怔住了，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！封喉，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，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！！

    “那种袭击全身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脱口大叫，然而一块布巾及时地塞入了他嘴里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，心里一松，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，低低呻吟一声，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，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。

    “风，把他追回来。”教王坐在玉座上，戴着宝石指环的手点向那个少年，“这是我的瞳。”。

    真像是做梦啊……那些闯入她生活的人，呼啸而来，又呼啸而去，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，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。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，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。！

    “不，妙风已经死了，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，“我叫雅弥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