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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蛮荒囚徒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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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展白望着她梳妆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是的,瞳已经走了。而她的明介弟弟,则从未回来过——那个明介在十二年前那一场大劫之后,就已经消失不见。让他消失的,并不是那三根封脑的金针,而是长年来暗无天日的杀戮生活对人性的逐步摧残。

    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踉跄站起,满身雪花,剧烈地喘息着。!”

    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。

    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!

    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

    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,一口啐向他,“杀了我!”。

    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。

    “即便看不到他的脸,她却还是一瞬间认出来了!!

    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
    旋他说什么?他说秋水是什么?。

    “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,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!

    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!
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!

    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。

    “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。

    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
    “小徒是如何中毒?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?”她撑着身子,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,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,却已是阴阳相隔。!

    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
    “为了脱离中原武林,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,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;为了取信教王,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,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,有洞穿了胸口。。

    身形交错的刹那,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“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!

    那样寥寥几行字,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
    她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,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,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。。

    “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。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……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霍展白答应着,知道这个女人向来古古怪怪。

    妙风用一贯的宁静眼神注视着她,仿佛要把几十年后重逢的亲人模样刻在心里。

    顿了顿,女医者眼里忽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:“我是想救你啊……你怎么总是这样?”。

    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,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,又喝了一口药酒,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,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,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,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,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,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,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,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。

    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。

    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!

    “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……”

    “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,风也是那样的和煦,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。

    他颓然跪倒在雪中,一拳砸在雪地上,低哑地呼号着,将头埋入雪中——冰冷的雪湮没了他滚烫的额头,剧烈的悲怒在心中起伏,狂潮一样交替,然而他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这样的巨浪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。。

    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!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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